尚使勁的時候,‘毛衣針’已經開始彎曲,好在它的韌性足夠,蕭和尚卸力的時候,‘毛衣針’有變得筆直。連試了幾次,別說刺穿銅鐘了,就連個印兒都沒留下。
蕭和尚拍了一下銅鐘,說道:“好銅,這個還真不是贗品,鎮魂鍾就是鎮魂鍾”,說完之後,他咬破了自己拿著‘毛衣針’的大拇指,在針尖頭上沾了點鮮血,又將傷口在嘴裡吸允了半天,之後對著“旋兒”的位置,張嘴就噴出來一口混合著口水的鮮血。
鮮血噴到銅鐘的一霎那,濺到鮮血的部位竟然有鏽跡加重的趨勢。藉著這一口血,蕭和尚手裡的‘毛衣針’再次鑽向銅鐘。就聽見“滋滋滋……。”一陣刺耳的聲音響起,‘毛衣針’竟然鑽進了銅鐘,而且還進去了一大半。
“你們都往後退!”蕭和尚回頭對我們喊道。等看到我們退到牆角時,蕭和尚憋了一口氣,猛的將‘毛衣針’從銅鐘上面拔了出來。在‘毛衣針’拔出銅鐘的瞬間,蕭和尚已經轉身向後跑去,一直跑到我們的身邊,才敢重新喘氣呼吸。
我剛想問問蕭和尚,他這是在幹什麼。話還沒等出口,就感到有一股辛辣的氣流從我的嘴巴、鼻子、耳朵和眼睛向外面竄了出去,頂的我一伸脖子,就像一大碗日本芥末倒在嘴裡嚥了下去後,瞬間發生的感覺。
除了孫胖子之外,其他的人和我的反應都差不多,破軍的感覺好像更強烈一點,他已經捂著臉蹲在了地上,頭髮絲都一根一根的豎了起來。
不過當這種不適的感覺消失之後,再看周圍的景物時,原本朦朦朧朧的景象,現在已經變得清晰起來。我回頭看著還在搓臉捋頭髮的蕭和尚,說道:“老蕭大師,這就是你之前說的禁制?這口鐘什麼來路?死氣也是從裡面出來,還有能遮蓋我們天眼的禁制?”
“你小點聲,震的我耳朵痛”蕭和尚掏了掏耳朵對我說道:“這一下子太猛了,我這把老骨頭還有點不適應。小辣子,你慢點說”。看著他這幅樣子,我只得壓低了聲音,長話短說:“老蕭大師,這口鐘是怎麼回事?”
蕭和尚點點頭,說道:“早這麼說不就完了”說著,他回頭向著銅鐘一揚下巴,說道:“聽說過鎮魂鍾嗎?”看著我在搖頭,他又說道:“就這那個大傢伙。知道鍾在古代的時候是做什麼的嗎?”我想了一下,還是不太肯定:“樂器?”
“算是一種吧”蕭和尚說道:“但是你聽沒聽說過一種叫鍾殺刑罰?”我都懶得想了,嘆了口氣說道:“老蕭大師,我又不是百度,什麼都知道。你就直接說吧,別賣關子了”
蕭和尚撇了撇嘴,哼了一聲,說道:“百度?它也得知道……”,就這樣,蕭顧問才正式說起鎮魂鐘的來歷。
五代十國時期,佛教在中國的傳播到達了巔峰,全國各地的佛廟寺院以十萬計。因為佛家有輪迴轉世一說。所以當時相當一部分的達官貴人為求下世投胎再享榮華富貴,生前就將鉅額的錢財土地捐給了寺廟。一段時期內,這種風氣相當盛行。直到後周建國時,全國的土地佛廟竟然佔了十之三四。
因為當時寺廟田產有免交稅負的特權,這對於剛剛建國,財政上捉襟見肘的後周皇朝來說,不免有些眼紅。這還不算,改朝換代就要重新鑄造新錢,可是鑄錢的銅卻遲遲收不上來。調查之下才發現,原本用來鑄錢的黃銅卻送到了各地的祠廟中,鑄成了銅佛和各式法器。
後周世宗皇帝柴榮得知此事後大怒,一夜批出九道聖旨,一場轟轟烈烈的毀佛運動就此拉開了序幕。自此之後,勒令僧尼全部還俗,廟產充公,各式黃銅法器及其銅佛毀掉鑄錢。在後周轄下三萬零三百三十六所佛廟全部拆毀或另做它途。
在皇權不停的打壓之下,雖然大部分的僧尼都已經還俗,但還是有一些釋教的忠實信徒流竄到了後周轄下各地,繼續秘密傳教,更有甚者,已經有僧尼開始在深山老林裡重建寺廟。當時為了對付這些人,一些稀奇古怪的刑罰也被創造出來。其中的極刑就是鍾刑。
因為在五代時期,出家人的地位超然,很少有針對僧道之類出家人的刑罰,後周也不敢做得太絕,當時主管刑罰的官員就想出了一個給僧尼專用的的極刑。當初在銷燬法器時,留下了一口巨大的銅鐘當作刑具。之後每當抓到逃亡且不肯還俗的僧尼,押解進京之後。就將其綁縛,塞進銅鐘之內,在四周同時用鍾錘敲擊銅鐘九十九下。裡面的僧尼基本在五十下左右就已經被震得七竅流血而亡。
自有鍾刑以來直到半年之後後周世宗皇帝柴榮病死,這個刑罰被廢止時,已經有一千零一十九名僧尼死在銅鐘之下。不久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