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天面上黑得像是鍋底般,灰濛濛的眸子陰晴不定,臉部的肌肉更是左一塊右一塊地凸起。
可是,他們這次的目的沒達到不說,損失更是這般慘重,逐日之巔卻沒有付出任何一絲一毫的代價,最後還要狼狽退軍,他有什麼臉面回去?還不如一刀宰了他!
對於這些老傢伙來說,有時候面子甚至於比命都重要。
“歐陽千澤,本座再問你一遍,你可是要想清楚了,一定要為了一個不相干的逐日之巔,和我聖魂殿針鋒相對,對你們有什麼好處!”白亦天低吼出聲。
不甘心,他又怎麼會甘心。
“還有我丹之谷,歐陽千澤你今天這般行事,你師尊可是知道?千萬不要是為了一己之私,而壞了我們四大上古勢力的大事!”花老惱怒的口氣之中,更是染上了一層威脅的意思。
他不指望歐陽千澤能反過來幫他們,只要這該死的傢伙能不管閒事,他有的是辦法對付逐日之巔。
歐陽千澤勾唇,月華的面容之上仿若聖潔的冰蓮花開,墨黑的眸中甚至於還染上了一層冷冽的笑意,“不是今天,而是以後,逐日之巔的事情,我風雪鑄劍城絕不袖手旁觀!”
白亦天和花老同時一怔,明顯是被驚到了,越聽越覺得不對勁。
這歐陽千澤根本就不是管閒事的態度啊,分明就是專程而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若只是中州勢力的事情,他們插手倒是沒有任何的後顧之憂,但若是牽扯到了風雪鑄劍城,那也就撇不下星藍流雲宗了,這事情恐怖就真的鬧大了!
在白亦天和花老提醒歐陽千澤的同時,他們自己心中也在顧忌著。
而歐陽千澤隨後淡淡道出的一句話,更是驚得兩人渾身都僵硬了起來,“至於本少主的師尊,兩位前輩還放心,若是他老人家知道……即使是天涯海角,都會親自登門拜訪。”
歐陽千澤一句話中間輕頓了頓,不著痕跡的省略了一部分,唇角勾勒出淺淺的弧度。
凌無雙眸中瞬間一亮,不過,額……凌無雙嘴角微不可察的輕輕一抽,老人家,父親很老麼?
“歐陽千澤,休得危言聳聽!”白亦天心中咯噔一聲,面若寒霜,花老的臉色也很是難看。
歐陽千澤他們還能壓一壓,但若是招惹上凌昊那不要命的瘋子,可就真的是頭痛了,連在殿主身邊寸步不離護著的光明左使,都能被他追殺千里,一掌轟死,誰還敢去惹那煞神?
起因是什麼來著,好像就是光明左使在嘲諷了那死人的一句話,一不小心讓凌昊給聽見了!
“是與不是,兩位試一試不就知道了。”歐陽千澤面上表情淡了下來,雪袍隨著周圍的微風,飛飛揚揚而起,在他渾身周圍,似乎都隱隱有片片雪花飄散般。
“你——”花老惱羞成怒,甩袖一步上前。
“花老!”白亦天伸手就一把拽住花老,狠狠地朝著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兩人對視一眼,明顯因為歐陽千澤的話,多了一層忌憚。
兩方對持,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後,高空之中便響起了白亦天那咬牙切齒的聲音,“歐陽千澤,竟然你風雪鑄劍城執意如此,那老夫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白亦天胸膛劇烈的起伏著,陰沉的眸光之中有猩紅的色彩閃過,恨得牙癢癢,卻是沒有絲毫的辦法。
“走!”
最後,他狠狠地瞪了樓君炎等人一眼,轉身,甩袖離開。
“慢走不送啊。”
凌無雙悠悠的補上一句,從後面傳來,將白亦天氣得渾身僵硬得一抖,背影都是一個趔趄,卻也只是半秒鐘的停頓後,狠狠地甩袖離開,口中的都咬出了腥甜的氣息。
“我們走!”
花老雖有不甘,但也只能無奈,幽暗的眸重重的瞪了滿面笑意的凌無雙之後,帶領火浴丹之谷的人離開。
風雲捲動,不到半分鐘的時間,光明聖魂殿和火浴丹之谷不足百人的殘兵剩將消失在這片地域,銀白的雷電餘波閃動,只留下了漫天的硝煙戰火,以及詭異的紅芒波動。
“可惡!”凌無雙隱隱低咒一聲,幾乎是在他們消失的瞬間,滿面笑意便沉了下來。
這些人不甘心,她又何嘗甘心。
不過若是沒有風雪鑄劍城的威懾,他們和這群傢伙糾纏著還是一場惡戰,但憑著她手中的東西,逐日之巔絕對是立於不敗之地。
盯著聖魂殿和丹之谷大軍消失的方向,凌無雙眸中的色彩深了深,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