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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擠在最中間的就是武炎彬。這幾天,這些戰俘已經都知道了他的身份,還知道了他在遼東“出生入死”的事蹟,已經很崇拜他了。每次睡覺,他都能得到最中間、也就是最暖和的位置。
今晚武炎彬做了一個惡夢。
他夢見自己不知怎麼的坐在墳地裡,然後腳邊的泥土裡突然伸出一隻女人的手,一下抓住自己的腳,死死往下拖,那個女鬼一邊拖,一邊還在悽慘的叫著……
就在他馬上要嚇醒的時候,突然……
“呼啦”一聲,屁股下面猛地一空,一下子連腿帶屁股卡在那裡。緊接著下面有個女人的聲音“啊”了一聲。
武炎彬頭皮一炸,一下睜開雙眼。藉著月光低頭一看,腳下裂開了一條大縫,出現一張女人的慘白的臉,還有一隻女人的慘白的手,死死抓住自己的腳,拼命往下拖。
“嗷————!!!”
武炎彬發出了最悽慘的嚎叫,但是叫聲到一半戛然而止。
連重力帶拉力,他被大地吞沒了。
呼啦,石板恢復原位。
“啊?”“嗯?”“誰叫的?”“怎麼回事?”“壓著誰的腿了?”“誰做惡夢了?”
一群戰俘睜開惺忪睡眼,相互望望,咕噥著,都是一臉茫然。
然後,他們發現中間有一些空隙,有些冷,便都自覺地往中間擠了擠,又擠得嚴絲合縫、暖暖和和了。
走廊上響起了腳步聲,緊接著禮拜堂的大門開啟,一道手電光柱照過來,伴隨著一聲槍栓聲。
手電光柱在戰俘們身上照了一圈,看到的只是一堆睡眼惺忪的戰俘。光柱又在幾扇窗戶上照了一遍,看到鐵柵欄也是完好的。
一個俄語的聲音咕噥了兩句,熄掉手電筒,又把門關上了。
戰俘們也都罵罵咧咧地,又擠在一起,睡覺了。
……
第二天清晨,天亮了。
外面的蘇聯士兵喊叫著,把明軍戰俘都趕到院子裡,進行每天例行的清點報數。
幾天來都是這樣。清理廢墟的戰俘有五十個,自己挨個數太費事。但是每天早晨清點人數又是規定,不能不遵守。於是他每天都讓戰俘們自己報數。只要最後的數字是“五十”,那就對了。
這肯定不牢靠,不過禮拜堂只有一個出口,每天天黑把戰俘趕進去,天亮趕出來,怎麼可能會有錯呢。要逃跑也只可能是白天干活的時候逃跑,夜裡不可能逃跑的。而每天晚上收工的時候,都是要認真的清點一遍人數的。
“一!”
“二!”
“三!”
“四!”
……
“四十六!”
“四十七!”
“四十八!”
“五十!”
在輕機槍的護衛下,負責的蘇軍上士低著頭,對照著本子上的“五十”兩個漢字,還有旁邊用俄語標出來的讀音,還有一個阿拉伯數字“50”,點點頭,合上本子,咕噥道:
“嗒。赫拉肖。”
然後他一揮手,幾個蘇軍士兵抱著輕機槍,把這四十九個戰俘趕著,到別處幹活去了。
……
而在地下密室裡,在黑暗中,一場爭論正在進行。
昨夜三個人都是又驚又喜。武炎彬沒想到在這裡遇見了向大人和公主殿下,而向小強和十四格格也沒想到,武炎彬不但活得好好的,而且一開機關,居然從天上掉下來了。
三個人敘過了多日來的經歷,然後焦點都集中在下一步怎麼辦上。
在半夜裡肯定是逃不出去的。因為武炎彬知道,唯一的出口被蘇軍用機槍把守住了。要到白天,戰俘們都出去幹活了,這裡才沒人看著。
向小強主張現在就跑,而武炎彬說不行,現在外邊還有不少蘇聯士兵,因為這裡就在蘇軍軍營的旁邊,現在突然出去三個人,武炎彬還穿著明軍軍裝,那立刻就會引起注意。十四格格也贊同武炎彬的。一方面因為武炎彬知道外面的情況,聽他的比較穩妥,另一方面,十四格格打算冒一下險,等到第一批來“參觀”的百姓進來後,混在老百姓裡出去。
至於衣服,向小強和十四格格兩人都不成問題。這麼多天來,他們早就都換上了阿訇拿來的當地便裝。就是武炎彬沒有便裝,穿的還是明軍軍服。
商量來商量去,誰都沒有萬全的辦法。問題是現在水和食物馬上就沒有了,不能再躲下去了。又多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