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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同樣也不想傷害你呀。”“不不,這不是傷害,是賜福。我知道我們不會有結果的,我也從沒指望有什麼結果,我只是希望能同你共度一天美好的日子,那樣,我就可以用一生來回味,會擁有最美好的24歲生日。我請求你,可以嗎?”鍾越苦惱地看著我:“芳菲小姐,其實我早就想同你說,一個女孩子,不該這樣天天泡在酒吧裡。愛情不是一時一次的事,一旦開始,就沒有人可以把握過程與結果。對於註定是悲劇的事情,又為什麼要開始?”“不,不會是悲劇的。”我篤定地說,“我只想好好愛你,不要你對我負任何的責任,甚至不會要求你愛上我,而只是,只是接受我的愛。讓我留住這個美好的回憶。”我說的是真心話。我愛他,如此熾熱,不計代價,我願意用一生來爭取他一夜的愛情,如此而已。喝到第三杯“醉生夢死”的時候,鍾越似乎終於妥協了,他走去吧檯那裡,親自調了一杯酒遞給我,玫瑰般的顏色,凝脂般的質地,他說:“24歲生日,的確是一生中最可貴的日子,別再喝‘醉生夢死’了,這杯‘醉夢情痴’,是我專門為你調的,就當送給你的生日禮物吧。”2我喝下了那杯酒。事實上,哪怕鍾越為我調製的是一杯毒藥,只要是他親手遞給我,我也一樣會甘之如飴。那當然不是毒藥,那是世界上最神奇的美酒,彷彿熱戀的滋味。酒後,鍾越挽著我的手走出去,夜色清涼如水,他遞給我一個安全帽,讓我坐在他的摩托車後座上。我抱著他的腰,將頭貼在他背上,這樣親近,這樣溫柔。車子一路疾馳上飛鵝山,我們站在山頂,望燈火盞盞,波海茫茫,有白色的遊船泊在維港邊,遠遠地似有歌聲,像個夢。也許,這時候的我正在夢中,只是不知道,是我在鍾越的夢裡,還是鍾越在我的夢裡。風乍起,夜未央,我們在星光下深深擁吻。我多麼希望,這一刻,可以永恆……醒來時,我發現自己躺在自家的臥室裡,昨天的白襯衫還沒有換,殘留著酒氣。我脫下它,仔仔細細地疊好,找到包裝盒,收進櫃子裡,彷彿收藏一份珍貴的記憶。24小時,我的生日禮物,飛鵝山之吻,那吻的感覺留在唇邊,多麼溫馨美好。那一切,是夢嗎?多麼完美的一個夢,比我所希望的更令我滿意。這一整天,我都恍恍惚惚,沉浸在昨夜的夢中不能自拔。那一種纏綿的滋味,讓我無限依戀,多麼希望可以再次入夢,可以在夢中呆久一些,可以一直這樣沉睡不醒。一下班,我便又換下工裝,換上一件繡滿白色玫瑰花的白襯衫趕去“夢浮塵”。鍾越看見我,並不覺得驚愕,卻十分煩惱,溫和地問:“昨天你不是說過,陪你24小時,你就會從夢中醒過來,不再沉迷嗎?”“可那只是一個夢,不是你真的陪我。”“我說過我不可以對不起我太太。”“那麼,再給我一個夢。”我退而求其次,“能不能,再給我一杯昨晚那樣的酒?”“醉夢情痴,不可以多飲。不然,用情太深,結局是會很傷心的。”縱酒傷身,重情傷心,而如今,我卻一切都顧不得,只願用全身心來交換一杯酒,一個夢。我請求:“再給我一個夢吧。昨天,我分不清是真是假,都沒來得及用心體會。這次,我會明知是夢,而讓自己在夢中自然醒來,從此不再糾纏。”我又獲得了一杯酒,一個夢。夢境像我所希望的那樣,我在夢中成了鍾越的情婦,反正是夢,又何必在乎做情婦是不是道德的,對的。我們顛鸞倒鳳,我們醉生夢死,就像混沌初開的第一對比翼鳥,天地汪洋的第一對接吻魚,一分鐘都不想分開。然後,他對我說:“你該醒了,我要回家了。”“請你在夢中多停留一會兒。”“可是天會亮,夢會醒,我畢竟是別的女人的丈夫,不能一直活在夢裡。對不起。”我不錯眼珠地看著他,想把這一幕刻進腦海裡。因為明知不久長,不真實,格外眷戀。他慢慢地披上衣裳,拉開門,走出去。我愣一會兒,忍不住追下樓,看到他踟躕的影子被街燈拉得老長老長,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後。夜晚的馬路上,人聲稀罕,月色朦朧,因為靜得太像一個夢了,而心疼的感覺又如此清徹,反而讓人懷疑一切是真的。他在街角站住,低頭看著我,語調裡有些淒涼:“芳菲,別送了,總是要說再見的。”我悲哀地哭起來。夢在這時候醒了,一臉的淚。拉開窗簾,天才矇矇亮,星光猶明,可是他卻迫不及待地走了,都不肯陪我到天亮。他有這麼急嗎?在夢裡,我們愛得越痴纏,醒來後,枕邊也就越難堪。有限清歡,無限辛酸,這好算一個美夢嗎?為何如此令人傷心。然而,我卻眷戀那絲溫柔,夜復一夜,來到“夢浮塵”,等待鍾越。可是他卻像人間蒸發一樣,連酒保也不知道他們的老闆幾時會來。我問:“你們店裡是不是有一種酒叫‘醉夢情痴’?請給我來一杯。”“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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