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街道上,蘇紅絡看著李駟,挑著自己的眉頭笑著說道。
“既然你都已經把我攔下來了,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我只負責拉客,不負責接客,你要進去坐坐自己進去就好了,我可沒那個時間陪你。”
李駟懶懶地擺了擺手,隨後便轉身走開了。
可這時,蘇紅絡是又從自己的腰間拿出了一張銀票說道。
“一百兩怎麼樣?”
李駟走開的身子一頓,半響,又一步一步地退了回來,熟練地抽出了蘇紅絡手中的銀票,笑呵呵地講道。
“你要是早這麼嘮,哪用得著這麼多廢話,走吧,蘇公子,喝茶還是喝酒?”
看著李駟那輕車熟路的模樣,蘇紅絡差點以為站在自己面前的真的是一個青樓女子了。
當然,李駟確實是不接客的,只不過物件是蘇紅絡的話,那就另說了。畢竟對方終歸是一個女子,他還能怕她對他做什麼不成。
反正只是坐下來聊聊,他也能趁著這個機會躲上一會兒。
實話實說,站在大街上拉客,無論怎麼說都是蠻羞恥的。
李駟陪著蘇紅絡走進了金香閣。
而街道的另一邊,一個捕快打扮的人是正皺著眉頭路過。
嚴亭之今天只是出來走走的,但就在他低著頭想著自己的心事的時候,卻不經意間在金香閣的門前看到了兩個奇怪的身影。
怎麼說呢,要說奇怪其實也沒什麼好奇怪的,畢竟在金香閣裡,一男一女成雙成對的人著實多的是,但嚴亭之卻莫名覺得那其中的一個人影有些眼熟。
這是為什麼呢,嚴亭之想不明白,可他也沒有再多想,因為他還有一些別的事要處理。
對著金香閣的大門搖了搖頭,他便抱著自己的刀離開了。
······
金香閣的一間房間內,蘇紅絡左右打量著,新奇地坐了下來。
這還是她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不得不說,倒是比她想象中的要風雅不少。
房間裡的佈置乾淨整潔,沒有太花俏的裝飾,除了一張床榻之外,還置有一個妝臺、一個書架、一張古琴、一套桌榻,一臺書案和一副筆墨紙硯。輕紗羅帳著色淡雅,屏風描畫間也多是山光水色,與她想象之中的那種靡靡之間卻是相差了許多。
似乎是注意到了蘇紅絡的神色,李駟起了調笑的心思,上前輕撫了一下她的臉蛋,故作姿態地說道。
“哎喲,沒想到公子你還是個雛兒啊,怎麼,第一次來這種地方?”
若有若無地,蘇紅絡的臉色像是紅了一下,隨後,板著臉撥開了李駟的手說道。
“別鬧。”
她本來還沒有什麼不自在的地方,但是注意到金香閣裡的氣氛之後,是也不自覺地有些緊張了起來。畢竟,這終歸還是她第一次在這種地方與一個男子共處一室。
“呵呵,好了,不逗你了。”李駟隨意地坐在了矮桌的另一邊,拿起了桌上的一顆水果,吃進了嘴裡說道。
“怎麼說你也是花了錢的,想說什麼就說吧,哥都陪你嘮嘮。”
在瞭解了蘇紅絡的性格之後,他也就沒有那麼不待見這個姑娘了,眼下他除了是準備與對方好好地聊聊之外,也有把話說得更明白一些的打算。
親事他是肯定不會同意的,但是若是平常往來的話,他倒也不介意多個朋友。
“你似乎真的很缺錢。”蘇紅絡側目看了一眼李駟,半響,也拿起了一顆水果吃著說道。
其實她本來只是想戲弄李駟一下而已,可沒想到李駟居然真的將她給帶了進來,這讓她有一種自己把自己坑了的感覺。
“嗯,最近準備送幾個孩子去上私塾,大致算了一下,開銷還是不小的。”
李駟不做隱瞞地說道,拿起了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和蘇紅絡各添了一杯水。
“我很奇怪。”蘇紅絡擺弄了一下面前的杯子,不解地說道。
“憑你的武功,怎麼會缺錢的呢,長安城裡的銀子,在你看來應該都和自家的一樣吧。”
這次,李駟沉默了一下,隨後笑著搖了搖頭說道。
“我是已經不準備再做以前的那種事了。”
說出來可能有些繞口,他從前那般活著,是為了求個輕鬆自在。而他現在這般活著,也是為了求一個輕鬆自在。
區別是一個是為了輕鬆自在的活,一個是為了輕鬆自在的死。
他想要求個了無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