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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然沒了,她自然是難過的,可是餓了還能吃飯,困了還是會睡覺,有時候反應不過來還懵懵懂懂地問老陸:“媽媽真的不會回來了嗎?”

小孩的難過,再難過都可以過去,它會慢慢消失在成長的日子裡。可老陸不一樣,妻子的離開,對一個思想成熟和感情充沛的男人來說,它意味著永遠的離別和深切入骨的悲痛。所以這麼多年,老陸一直都沒有走出來,或者真像上次徐嘉修跟她說的:“有時候換一個人喜歡也不是容易的事。”

她變成沒媽媽的小孩之後,她再到東洲一種教學樓花圃裡挖蝸牛,泥土不小心弄髒了裙子,她還擔心回去要怎麼辦,突然想到家裡已經沒有媽媽會罵她了。沒有媽媽罵她,也沒有媽媽會一邊說她一邊將她的裙子洗乾淨。她一個人跑到食堂外面的水龍頭,踮起腳尖把裙子的泥土處理乾淨,水聲嘩嘩。大家都跟老陸說你一個男人又當爸又當媽怎麼行,娶個女人回來給孩子洗衣做飯也好啊。

那時候她的想法真的很簡單,她不想要新媽媽,所以她就偷偷把髒了的裙子洗乾淨,不讓老陸知道……

慢慢的,就越來越獨立了。

她上了高中,孟甜甜曾羨慕她很獨立,就像小大人一樣,就算老陸外出開會三天,她依舊能按時起床從來不遲到。那時她想告訴孟甜甜,變得獨立沒有什麼了不起,只要老天將你最依賴的人帶走,自然而然就獨立了;少了媽媽溫柔叫你起床,每晚按時調鬧鐘不就好了麼?

她的高中時光真的很快樂,並沒有因為她是政教主任的女兒受到一點排斥,他們也叫她小閻王,更多是一種親切。除了,她不是很想讓人知道她沒有媽媽。可是她就住在學校,大家不會不知道。孟甜甜知道後抱著哭了起來,還是她安慰孟甜甜不要哭,已經很遙遠的事了。

年少時期的同情心很奇怪,也很柔軟。

另外,因為老爸是學校的政教主任,她自然也知道給班裡同學帶點福利,比如晚自習結束告訴他們:“明天我爸要突擊檢查校牌佩戴,你們別忘了。”

有時候,不止自己班,就連隔壁班他們也會問她一些情況,她和徐嘉修第一次說話,就是徐嘉修主動打的招呼。他閒閒地靠在班級外面的長廊,在她路過的時候突然開口:“喂,那個小閻王……”

她停下來看他,他們班的男生推推他的肩膀,徐嘉修接著問:“這個月你爸還檢查不檢查男生頭髮長短問題了?”

哦,那時候男生可真可憐,想臭美都不行,他們劉海不得超過眉毛,長度不能超過五厘米,如果不小心被老陸抓到辦公室,老陸就拿尺子量最長的那根,超過幾厘米就跑操場幾圈……

“我家寶貝怎麼哭了?”發問,旁邊的小達搖搖頭,他什麼也不知道啊,他是看到陸珈睡覺流起了眼淚,趕緊出去向彙報了。

然後跑來了,迪哥和亮子跟在後面,一幫人就圍在了陸珈的辦公桌旁,靜靜觀看起來。

陸珈打盹醒來,發現自己好像——被圍觀了。她摸摸臉頰,發現上面有溼意,不知道什麼時候流起了眼淚,她真尷尬了:“你們……都在啊?”

“寶貝。”摸了摸她的頭,溫柔地問,“是做噩夢了?”

陸珈實在不知道怎麼說。正好下班時間到了,她站起來對說:“我先回去做飯了,你記得早點回來啊。”

陸珈下班了,動作快得徐嘉修下來就看不到人影了。徐嘉修還打算跟陸珈一塊回去,下樓就只看到和迪哥亮子他們在沉默地嘆氣。

“你們做什麼呢?”徐嘉修望了望陸珈辦公室,“陸珈人呢?”

有氣無力回答:“已經下班了。”

“怎麼跑得那麼快。”徐嘉修蹙了蹙眉,兔子麼!

表情凝重,不想說話。

徐嘉修敏感地察覺到了情況,不由緊張地問:“發生什麼事了?”

抬抬眼皮,說:“陸珈剛剛哭了,很難過的樣子。”

什麼!哭了?徐嘉修正要轉身離開,迪哥在後面叫住了他:“嗨……嘉哥……”

“有話快說。”徐嘉修回過頭。

迪哥說了起來,口氣很嚴肅:“我們剛剛想到,陸珈是跟我們說了你高中女朋友的事後,一個人偷偷哭泣了。”

徐嘉修:“……”陸珈她沒病吧?!

忍不下去了:“老大,你去安慰寶貝幾句吧。”

這還用你說!沒等再說幾句,徐嘉修快速離開了,一路只有一個疑問,陸珈真的為他哭了?

第25章chapter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