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可是,即便你受了罪,祖母該說的話,不能不說。咱們張家幾百上千年來,能夠在中洲屹立不倒,憑的就是一股兒勁往一處使。當年,我們張家本只是寒門書生,白手起家,能夠一步步走到今天,不容易。憑什麼,還不就是憑家裡人齊心協力。去年夏天,你們姐妹鬧出的事情,像話嗎?活生生丟盡了張家的臉。你一個十歲不到的小女孩兒,竟然敢推姐姐落水,祖母送你去侍奉女神三年,你心裡頭可有想法?”
芸仙推景瑤入水一事,在老夫人的掃尾掩飾下,已經成為既定事實,現在爭辯,也與事無補,芸仙脆聲回道:“孫女心中沒有什麼想法,這段時間靜心思己過,越發覺得,芸仙還有許多地方做得不到,日後遇事定當三思而後行。”
芸仙這話,看似服軟,實則什麼都沒承認,芸仙有無冤屈,老夫人心中亮堂堂的,她心中暗道:“看來這丫頭不但聰慧,更是懂得隱忍。就不知道她將來會是另一個薛夫人,還是再一個想要翻天的庶出孽子,這倒是有待探究了。”
“張家在修真界能夠取得今日地位,與將各房各家得到的天材地寶集中起來,供養天資優秀的張家子弟不無關係。最優秀的人,理應獲得族中最豐富的資源供給,這是修真世家的規矩。你母親誤服九轉碧蓮子那事,無論如何解釋,都說不過去,要是放在別人家,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可我沒有,我張家的原則是,你為張家付出了多少,張家必會回報予你多少。所以,看在你父親將張家世俗生意經營得興旺發達的面子上,我不會放過任何一點疑問,絕不草草將你母親冤枉了,但你私通訊息,擅闖東苑,我讓你在神堂多呆半年,你可怨我。”張老夫人不緊不慢地問道。
芸仙心中冷哼,“別人不清楚,你身為張家當家夫人還能不知道,我父親將生意擴張至五洲,還不是因為內苑的財神爺,我孃的金手指。現在父親將生意做得發達了,你覺得我母親不若以往重要了,便小覷了她,覺得可以隨意處置了。若非我父親擺出捨命相護的姿態,你又忌憚他對張氏生意的掌控力,那一日,你才不會如此輕易就罷手。”
她心中雖如是想著,面上卻不顯,只是低聲說道:“孫女擅闖東苑,祖母責罰的是。侍奉女神,是孫女的福氣,又怎會心生怨氣。”
“你們這一代,姐妹本就比往代少,你的幾個姐姐倒是比你珍惜這份姐妹情誼。景泓唯恐你錯過了這次女兒宴,跑到我這裡哭訴了許多次。她倒是考慮得周到,這俗世交往,也講究個門當戶對,值得我張家女兒參加的女兒宴,也就那幾家,算起來,倒是比小門小戶的女兒家少了不少結識閨友的機會。”張老夫人繞來繞去,就是不說出到底是允還是不允,看來,她是想試探芸仙之後再作打算。“我就想著,景瑤、景泓、景沁、景鈺再加上芸筱、芸妃兩個,這一路上本也熱鬧了。可景泓偏生記掛你,聲稱唯有你伴著,她這一路上才熱鬧。你可莫要浪費了景泓對你的一番好意,以後啊,要多與景泓互相照應著。”
芸仙聞言,避過老夫人的套子,慢條斯理地答道:“多謝祖母教誨,芸仙日後定會多與姐妹們走動,更加親近些。無論遇到什麼事情,都會與姐妹們一路互相幫扶照應。”
芸仙沒有順著老夫人的話語接下去,反而說要與張家姐妹親近,這段漂漂亮亮的場面話倒是令老夫人頗為滿意。“是個聰明孩子,知曉我不希望張家內鬥損耗,故意不順著我的話頭說要與景泓多親近。”老夫人的眼光更為柔和慈愛了。
“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這次前往君家,你與君家老太君、老夫人都有一面之緣,若是有機會,帶著你的姐妹一起去見見她們,感謝她們對你和你母親的關心照顧。”老夫人終於鬆了口,只是話中明確地指出了放她過去的原意。
芸仙微笑斂袖道:“多謝祖母指點,芸仙定要尋個機會,私下與姐妹們一起去再去道謝,以示我母女二人的誠意。”
夜色漸深,這祖孫二人在燈下又談了些其他的事情。徐管事一個晃眼,只覺得影壁上兩人的身影后均多出了幾條晃動的狐狸尾巴,她心驚之下,又定神細看,分明一切如常,她輕輕一笑,心中暗道:“年紀大了,果然精力不足,老眼昏花了”。
劍靈峰上,顧晉暉穿著被劍氣劃得破破爛爛的衣服回到居室內,大師兄正在他的屋子裡負手等待:“晉暉,怎麼這麼遲才回來。”
顧晉暉拉著接近爛布條的衣服,氣呼呼地說:“不知道怎麼回事,最近好多師兄約我爭鬥,最過分的是,今天這位是早我百年入門的,他也好意思對我下戰書。”
顧晉暉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