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上。
吳三桂並不放棄,他掀開了地上的那個箱子,看了看裡面的金銀珠寶,抬起頭望著許定國笑著說道:“老弟,這點東西怎能入得了你的法眼呢?你想沒想過,你為什麼不得志呢?”不等許定國回答,他接著說道:“那還不是因為你不懂鑽營?若是你能夠像那左良玉一樣,處處搞好關係,處處留下退路,恐怕你現在也能封伯封侯了!你想想,為什麼朱慈琅一登基就把你派到這雎州來?還不是因為你是那馬世英的人?他們是想借清兵的手把你除去呀!你再想想,那高傑憑什麼就能封侯?還不是因為他在朱慈琅逼宮奪位的時候見風使舵?他高傑本來不過是那賊寇李自成的部下,拐帶李自成的小妾投降明朝,因為孫傳庭戰死,他才得以吞併其部下,有了兵他就可以為所欲為,如今他可威風了,這徐州以南揚州以北全是他的地盤,這可是塊寶地呀!每年的銀子嘩嘩流進高傑的腰包,可不比你這一箱銀子多多了!還有那什麼威毅侯林清華,都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不就是在朱慈琅逼宮奪位的時候充當了一下馬前卒嗎?一夜之間就從個窮小子變成了侯爺,這不是開玩笑嗎?這些沒有真本事的人都能當上候爺,像老弟你這樣在前線浴血拼殺的人卻得不到任何好處,這簡直是豈有此理!”
許定國越聽越怒,揮起腰刀“唰”的砍下一塊桌角,狠狠的說道:“總有一天老子要他們的好看!老子可不是好惹的!提起高傑老子就一肚子的氣,前些天我向他要些糧草,他那裡明明糧草堆積如山,可他就是不肯給,還把老子訓斥了一頓,說什麼拒不聽命,不肯北援,真是豈有此理!老子軍中沒糧沒餉,底下早就怨聲載道了,讓老子用什麼北援?”
吳三桂走上前去,拍了拍許定國的肩膀,說道:“那翻山鷂子本來就匪氣十足,你沒把命丟那兒,就是萬幸了。”說完他走到門口聽了聽動靜,然後在許定國耳邊說道:“我有一計,既能替你出氣,也能給你帶來一場大富貴。”
許定國道:“何計?”
吳三桂道:“前些天大清兵在曲阜一帶吃了個敗仗,相信你也聽說了吧。”
許定國道:“聽說了,據說十幾萬人全軍覆滅,連多鐸也死了,這幾天朝廷正在慶賀呢。看來這北伐快要成功了。”
吳三桂道:“哪裡的話,這是林清華和史可法胡吹呢,這點敗仗在大清眼裡也不過是小挫而已,多鐸也不是戰死的,而是舊疾復發重病而亡,清軍損失不大,只有三萬人被打敗,現在大清正調集數路兵馬近百萬大軍,準備將那北伐明軍一舉消滅,然後一舉南下滅明,如今肅親王豪格已率數十萬大軍屯於黃河北岸,只等時機成熟就可發動進攻。今日我來就是為了此事,只要拿下徐州,則明軍的糧草供應將全部中斷,且與南邊的聯絡也將中斷,到時北伐明軍既無糧草,也無後援,清軍大軍一到,立即土崩瓦解。不過嘛,此計還需老弟幫忙啊。”
許定國道:“幫忙?幫什麼忙?我有什麼好處?我要是不幫忙呢?”
吳三桂露出一絲詭笑,說道:“本來是用不著老弟幫忙的,肅親王的意思是立即揮兵南下,一舉拿下雎州,然後再向徐州進攻,但我知道守雎州的是許老弟的時候,我就向肅親王懇求,讓他許我來招降你,看在我們多年交往的份上,你不會讓我失望吧?”吳三桂看了看面無表情的許定國,接著說道:“老弟,不要猶豫了,這可是大好的機會呀!我來的時候肅親王向我傳話,說睿親王多爾袞親口答應了,只要老弟肯歸降,等到此戰結束,就裂土封王,封我為平西王,統轄雲南和貴州,封老弟為鎮南王,統轄淮南,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呀,老弟可要想清楚了。不過肅親王也說了,若是你不肯歸降,一意孤行要阻擋王師的話,定要滅你九族!對老弟你我可是仁至義盡了,你要快下決心呀,晚了可就後悔莫及了!”
許定國坐在太師椅上,一動不動的看著腳下的地面,過了許久,他才猛然站起,說道:“他不仁就別怪我不義!老子豁出去了!富貴險中求!吳兄,說吧,你要我怎麼做?”
吳三桂笑著說道:“這才叫‘識時務者為俊傑’嘛!其實並不用老弟冒什麼險,只需借老弟的地盤用用,另外再向老弟借點軍服,老弟只需坐在這裡靜候佳音就行了。”
許定國道:“就這麼簡單?那好,就聽你的。”
吳三桂道:“好!咱們一言為定!對了,剛才進來時我看見倆小夥,和你長得甚像,可是爾安與爾吉兄弟?”見到許定國點頭,吳三桂笑道:“哎呀,第一次看到他們時他們還是吃奶的娃娃,現在長這麼高了?英俊瀟灑,頗有父風,我甚是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