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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怎麼能穿呢!本王逗他玩玩,他倒也信了!終究就是個下賤的傢伙罷了,讓他躺進鮫燈之中,還是便宜了他……”

朔陽瞟了一眼蓮兮懷中的溯洄,正色道:“蓮公主把溯洄留下,本王願意網開一面,放你第二次。你若敢搖頭,我南海的鮫人一擁而上,便能將你和鬱上仙擒下。前一遭你偷玲瓏碎時打傷我多少鮫人,他們可不像本王這般心胸寬大。眼下你淪落逃犯之身,本王的手下緝犯心切,稍後若是不慎豁斷了你的一兩根手指頭,又或是捅得什麼更深的傷口,想必公主也沒什麼可埋怨吧?”

他正說著,四下裡圍著的鮫群又往前逼近了幾分,劍拔弩張之間,只等朔陽一聲號令。

雄鮫盡忠於鮫王,個個力大無窮,天生都是殺伐能手。與人搏鬥時,傷得越深,戰得越猛,兇殘的毫無理性。蓮兮前番與十數只雄鮫混戰時,已淺嘗其中厲害。這時她一眼瞥去,只見遍地皆是鮫人尾鱗的寒光,粗略一瞧就能數出近百尾來。

被她護在左臂間的素茴重傷在身,血流不止。即便有蓮兮的神元為他續命,終究是身中劇毒,支援不得太久。朔陽包藏禍心,她自然不會再將素茴交還給他。但若是帶著重傷的素茴硬闖,卻也不見得能毫髮無傷地逃出鮫人的海底荒淵。

蓮兮心知惡戰難免,面上不動聲色,右掌卻已蓄積起神元,鸞鳳蓄勢待發,幾欲出鞘。

在這千鈞之際,封鬱卻忽地將她的右手握入掌間。

他的聲色如常,泠泠如碎玉聲響,比鮫人的嗓音更魅惑幾分:“溯洄身中鮫毒,已是瀕死,鮫王若是想要洩恨,到這一步已然足夠。本尊鮮少有求於他人,今日還請朔陽看在我封鬱的面子上,容我二人帶走溯洄的屍身,另尋一處地方替他安葬。”

朔陽饒有興致地側過頭,問道:“鬱上仙該是聰明人,怎麼也來趟渾水?”

封鬱唇角一勾,目不斜視道:“我家夫人既有心願,叫我怎敢輕慢?”

“哦?這倒有趣。”朔陽的目光在蓮兮與封鬱之間來回流連了片刻,砸了咂嘴,似有惋惜之態,說:“若是換做從前,我這小小的鮫族又怎敢冒犯鬱天仙尊?只可惜,現如今,死的封鬱比活的封鬱更多幾分價值。藉著機會將你這沒落皇子的首級取下,送給那位大人,想必能為我鮫族上下掙來一片似錦前程罷!”

他話音未落,眼中戾氣已現,故技重施又要彈指飛甲,這一遭卻是刺向封鬱的喉間。

第七二節 追憶此情 天亦惘然(5)

蓮兮在邊上早有防備,朔陽那一頭殺氣乍現,她已將素茴往封鬱身上一推,旋即在掌間喚取夢龍鸞鳳。朔陽的尖甲看著不過薄薄一片,飛速捅來的力道卻十足強勁,撞在夢龍的劍脊上,叩擊出沉重的聲響。

兩相對觸之際,夢龍劍勢上走,朔陽堅硬如石的指甲嵌入劍脊的龍鱗紋路之間,亦被帶著向上移了半寸。這眨眼的停頓,便讓蓮兮右手的鸞鳳瞅著破隙,劍刃輕挽一記飛花,乾淨利落將朔陽的長甲連著伸出的手指一同剁下。

斷指之痛還未傳回朔陽的身軀,便見夢龍龍首忽然潛落,挑向他的唇際。

幽藍的光色刺破了朔陽乾癟的雙唇,抵在他傾斜的門齒上,驟然收勢,懸停下來。

邊上的眾多雄鮫見著鮫王遇險,便要一擁而上,朔陽趕忙將淌血的斷指高舉起來,示意眾人按下動靜。

“蓮公主,你這,又是……又何苦呢,本王不過是開個玩笑……而已。”唇上淡粉的血水灌了朔陽一嘴,他卻只含在舌間,小心翼翼著連吞嚥一口也不敢。夢龍的劍尖以微妙的平衡抵在他的齒外,若是蓮兮手上一抖,又或是他一抖,難保那一柄長劍不會就勢磕牙而入,貫進他的喉間去。

蓮兮衝他下巴一抬,說:“還請鮫王老實交出鮫毒的解藥來,不要叫蓮兮為難。”

朔陽的下頷緊緊一收,嘴中含糊道:“鮫毒是本王指間……至毒,世間無藥可解……”

劍尖往前緩緩推進了毫釐,逼得朔陽的腦袋也跟著後聳,他急促說:“確實無解!蓮公主何苦自尋煩惱,你看看他這面色,已是沒得救了!”

蓮兮聽他如此說,不由眼角回掃向素茴。不想,一時半刻的鬆懈,就叫朔陽見縫插針,將夢龍的劍尖銜入嘴中,緊緊咬合在牙關之間,旋即巨尾一揚,沉沉甩向蓮兮的腰際。

四周密密簇擁著的雄鮫也驟起而發,一齊飛撲了過來,將蓮兮的腿腳捆縛在原地。

封鬱一手環抱著素茴,一手白袖招展開來,在蓮兮的肋下猛地一攬,將她扯到了背後。藉著這一雷霆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