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羅夫人與明月聊了些家常,留明月在府上吃飯之時,才見到一直在書房不出的明珠,他臉上已然沒有當初在盧府那般紅光滿面。他看似疲憊地揉了揉眼,見到飯桌上的明月,有些發怔,“兒媳?”
覺羅夫人答道:“聊了太久,留府吃個便飯。”
明珠不多什麼,自個坐下來吃飯。覺羅夫人也不理他,熱心地為明月夾菜,“來來,嚐嚐這清蒸魚,府中廚子的拿手好菜。”
明月乖巧點頭,不聲不吭自個扒飯。
錫三奶奶在覺羅夫人耳邊說了些什麼,覺羅夫人點了點頭,“你去吧。”錫三奶奶謝過,對在座幾位道:“你們慢用,我先有事了。”
望著她的背影,明月總想,她該是有故事的人,更或者說這納蘭府沒有自己想象的那般簡單。看來,以後自己在這裡有的考驗了。
飯桌乍看只有四人,不免有些寂靜。
這時覺羅夫人解釋道:“兒媳啊,你來的不是時候,平時一大家人,今兒你錫珠叔一家子都有事,福珠叔一家去江南遊玩未歸,容若她姑姑去皇宮看冰月去了。”
明月連連點頭,感慨,還真是一大家子,還好都不在,要不真是難擋,招架不住。
晚飯吃得甚是平靜。吃過後,也入夜了。明月不多逗留,便辭別了。送她的自然是容若。他們同乘一輛車。在馬車裡獨處時,明月才開口,“你家人口真多。”
容若無奈,“人多才有氣場啊,今兒吃飯算是最安靜的一次了。”
明月一怔,一時擔憂起來,以後嫁過去,這一大家子,吃個晚飯都熱鬧的話,還真是……頭疼。她不是不喜熱鬧,只是認為吃個飯,安安靜靜最好,所謂食不言。
送至盧府,容若扶她下馬車,她方一站穩腳,依依不捨望向容若,“我走了。”
容若淺淺一笑,“好。”
明月以為他會有什麼話要說,結果只是簡單的一句“好”,使她一下子萎蔫下來,“晚安。”說罷她轉身離去,方一踏上臺階,容若急急喚住她。
她轉身將他望去,容若的臉在月光看似靜若曇花,“新婚見。”
明月羞赧點頭,望著容若轉身上車。馬車漸漸馳遠,她還在發怔,目光未離開馬車半步。新婚見,她的夫君。明月抬眼望向甚是皎潔的圓月,今夜的月色又是那麼美!她淺笑一聲,舉步拾階,回府。
一晃已是大婚當日,十二月初寒露重了許多,明月一大早就被前雨牽起床。明月還稍有些睡眼朦朧,她不知大婚當日要起得甚早,她不知大婚當日要束髮穿衣花費時間許久,她不知還要受媒婆的夫妻**教育。
這麼一折騰,從寅時起床到未時才可休息坐等迎親隊伍的來臨。
前雨是陪嫁丫鬟,一直陪伴著明月在身邊。明月坐在床上,頭戴甚重的鳳冠,身穿繁瑣的霞披,無聊地道:“大婚還真是折騰人。”
前雨似也疲憊地點點頭,“今天是最累的一天,才過了一半。待小姐到了納蘭家,還有朝拜,然後入洞房,有些無聊之人還得鬧一番,耽擱小姐與姑爺的洞房。”
明月一提“洞房”心就漏了一拍。腦海中想到容若的模樣,更是羞赧不已。人生自古有情痴,此恨不關風與月。**之事本應淡漠看待,她也從未想過,可真要來臨之事,她才方寸大亂。在現代,她一向兩點路線,學校與家,從未逾越任何區域。雖從一些書本電視裡瞭解一些男女之事,但大多提不起興趣。大學的室友戲謔她為“性冷淡”,她當時也是一笑了之。現下無聊,倒想看看古人教出嫁女子的教材書。她便招呼前雨把媒婆送來的教材書拿來看看。當時送來之事,她連看都未看,直接壓箱底了,這些她都懂,不看也罷。
前雨大驚,臉跟著羞澀起來,“小……小姐,你確定要看?”
“這必須學的東西,當然要看。”
前雨未挪動半步,臉卻燒紅不已,“小姐還是別看了,姑爺會就行。”
明月一怔,看來眼前這個紅臉的前雨懂得不少啊。她攤開手,堅決示意前雨把教材書拿來。
前雨這下妥協了,心不甘情不願把書找來,遞給明月。明月接過那書之事,清楚瞧見前雨臉上不自在。她奇怪翻了幾頁,古人甚是隱晦,即使上面畫著春宮圖,都是些男壓女,極其含蓄的那種。她懂得比這書多得去了,不禁苦笑,容若一向好儒學,從小到大也是之乎者也,要麼就是騎射健體。他這般書生意氣恐也沒接觸過這些,現今肯定也是拿著教材書惡補一番吧。
想到這裡,明月忍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