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器之聲與除魔咒、降妖鍾在空中交雜對抗,人卻一一在死去,中毒又受傷的淨慈面色猙獰,季烯心眼看歷孤風在屍堆之上舉起了魔器,淨慈臉上扭曲,戰圈內殺得只剩兩人,三千兵丁被明賀等人攔下一半,另一半都倒在地。
不死不休!歷孤風眼中空白一片。
不死不休!他眼中的歷孤風高華如神。
瞬間,他衝破了心中的恨意,衝到了他的身邊,奪,歷孤風在極度的錯愕中飛出了戰圈,遠古的魔器在那人手中發著駭人的光芒,他回頭笑了,淨慈倒下,魔器回擊在他心口上——冒不待死了。
季烯心冷冷下令:“一個不留,貞佑侯人頭留待我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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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多時,屍身成山,季烯心曳地的宮主正服浸透了血水,她立在貞佑侯的身前,一旁鄔家堡堡主幾個子弟怒睜著圓目死乾淨了。
“為什麼要誅滅我遺天山莊?”貞佑侯面上呆滯,聞言卻冷冷一笑:“我一生受你們轄制,如今意兒已死,妖孽必也不守承諾,與其處處受制不若拼死一搏!”
季烯心冷冷一笑:“你這樣的人何必再活?”游龍絞輕輕一甩纏上貞佑侯的脖子,“不~~~!”一身狼狽發散衣爛的貞佑侯夫人眼睜睜看著那脖子如果摘果一般啪的一聲斷開,她尖叫一聲,一旁的女人突然跳起來全力像季烯心刺去,季烯心回手一抓,女人的脖子斷開。
“不——!母親——!”“娘——!”
彷彿從天而降的三人,一人滿身的傷鮮血點點,不是高雲意是誰,另兩人攙扶而來,已是滿身疲憊,卻被那一股熱血激得眼紅,鄔永鄔暢兄弟也未死。
季烯心像石化了般,手中的人頭落在地上滾落幾番,鄔暢見狀悲鳴一聲,鬆開了鄔永的手直奔過來,鄔永倒在地絕望地望著那滿是汙泥的頭顱,高雲意連聲痛叫淚流滿面地抱住了貞佑侯夫人的屍身,一下又撿起那頭,兩手摸摸貞佑侯的屍體又搖著驚懼而死的夫人,遠遠的眾人聽見那哭聲一下又變成了令人膽寒的笑聲也不由一驚。
“孃親,孃親,為什麼,這是為什麼?”鄔暢回身發抖地捧起了汙泥鮮血包裹的頭顱,邊哭邊仔細清理那汙泥,奈何泥血粘稠混合著眼淚如論怎樣也不能幹淨。鄔暢不由悲從中來,他的親孃,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孃親,別怕,大娘不會再打你,我跟哥哥都長大了,我們會去挑水給大娘梳洗,路再遠我們都能挑回來,娘,我們有錢了一定帶您回江南,那裡有綠綠的水青青的山,孃親……我們給你買最好的綢緞,最好的金梳子,阿暢一定把孃的頭髮梳得好整齊好乾淨……”他已經嗚咽得說不出話,鄔永的雙手死死插在泥土裡,滿臉扭曲的傷痛欲絕。
那邊高雲意發聵般哀嚎傳來,突然便了無聲息,人似乎呆傻了般將那人頭往貞佑侯脖頸上安,安上去又掉下來,掉下來繼續撿起來,用那袖子擦乾淨繼續安,反反覆覆,看得季烯心心底寒透的踉蹌幾步跌坐在地,她的力氣全都被抽走。他們竟然活著,此刻真不知道是悲是喜,情願他們死了也不要看見最後一幕,情願自己死了不要看見這一幕。
重傷的食夢侯艱難地看了高雲意一眼,無限憐憫地望望季烯心,粹然長逝。命運無常,歷孤風等人皆神色黯然,一場血戰竟是一場天大的荒唐,只是這般情況儼然無法收場。
突然一聲驚雷般的聲音響起:“舅舅,舅舅你在哪裡?”身形健朗的男子在那成堆的屍山中悲蹌。伊齊背上那把古樸的劍在黑雲欲來的天空下顯得寂寞而蒼涼,悲傷的呼喚傳遍狂野,遠遠的他那背上鮮紅色在蔓延,漸漸地將季烯心的世界包裹得一片血紅。
“宮主,快殺了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況羽傾出現在歷孤風身旁焦急地喊,眾人一下清醒,只見季烯心長髮吹散滿目呆滯,悲傷的四人都靜靜地看著她,段青絲也緊張起來,莫非也只能將錯就錯?歷孤風看著鄔暢搖頭,但鄔暢的眼血紅一片,鄔永強自撐著站起來,高雲意輕輕將父親的頭顱放在母親的懷裡。
“殺了我們麼?”伊齊突然低低地笑出了聲:“宮主果然有了新歡忘了舊人,到如今夫婿有了,我們都可以死了吧?”
鄔暢的臉一片慘白,他看看況羽傾,避開了歷孤風的眼睛直視季烯心:“你有了他我們就該死,你好狠的心,我母親手無寸鐵你將她殺害,你們這些巫族不得好死!”他咬著牙催動了幻境術。
季烯心張了張口卻什麼也說不出,她怎能說自己為了給他們報仇卻殺了他們的父母,這是多麼荒唐可笑的事:“阿暢。”她低低的喚了一聲,卻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