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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郎君,今日多謝。”

小巧的白馥馥的臉蛋上,兩團緋紅像氤氳而起的朝霞,蘊著兩丸黑漆漆水靈靈的珍珠,俏麗無雙。

這是——一種介於青澀和成熟之間的韻味,真誠賦予了其更別樣的魅力,讓人一時挪不開眼去。

楊廷卻似完全不為所動般,視若無睹地移開了視線,只朝蘇令蠻點了點頭,淡道:“無妨。”手一扯韁繩,人已行到了遠處,十來鐵騎唰唰衝了出去,不一會便消失在了國道上。

這一場會晤,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蘇令蠻默默收回視線,綠蘿已經牽著小八行了過來:“二娘子,如今……該怎麼辦?”他們拉車的馬匹已然斷了腿,眼看這馬車是拉不回城了。

可若就這麼走回去,恐怕到了城門口,腿也該不經使喚了。

正計較著,剛剛一群人消失之處,一陣“得得得”規律的馬蹄聲響起。

莫旌領了兩人快馬加鞭而來,先是朝綠蘿點了點頭,而後翻身下馬,畢恭畢敬地拱拱手道:“我家郎君交代,未免老麇谷事後不依不饒,特讓我等勻出兩匹馬來,二娘子請。”

正說著,跟來的兩人已經動作利落地將斷腿的馬匹解開,重新套上了騎來的兩匹。馬鬃流亮,馬蹄均套著軍用鐵蹄,雄赳赳氣昂昂地站在那,一看便不同凡響。

蘇令蠻在綠蘿的攙扶下上了馬車,小八也跟了進去,車伕尋回馬鞭,“駕”一聲,鞭還未及,馬車便已風一般跑了起來。

莫旌恭敬地行到國道兩旁,目送馬車轆轆而過,卻聽遠遠一道柔糯的嗓音傳來:“替我多謝你家郎君!”

莫旌擺擺手,又點點頭,令人收拾了兩匹殘馬,而後直接去尋楊廷覆命。

“回來了?”

楊廷瞥了莫旌一眼,莫旌正欲回話,卻被他擺手阻了。鍾辛諒大馬金刀地坐著,聞聲笑道:“蘇二娘子果然是國色天香,竟然讓楊郎君也再三垂顧。”

話裡對蘇令蠻的輕慢和惡意簡直是昭然若揭。

楊廷撣了撣袖子:“從前常聞鍾將軍智計超群,是難得的將才,如今看來,卻也是小肚雞腸之輩,竟屢屢與一個小娘子為難。”

鍾辛諒氣結:他還不夠肚量大?若換做了旁人,被人擺了一道堵了原本有可能上升的官道,不明著為難,也會暗地裡尋人洩憤。他如今不過言語不敬,便算得斤斤計較?

——這心都偏到野池子裡去了。

崔篤行卻不知這兩人眉眼官司,正專心地審問被捆得跟粽子似的一幫大漢。

他既然當初能扮豬吃老虎這許多年,心計深沉絕不亞於鍾辛諒,手段更是不拘泥,酷烈刑罰之下,這幫人就都招了。

原來這所謂的滇池也是託詞,不過一幫子下河來的突厥蠻夷,獨孤信在時,還時常與他們託詞通訊,這幫人在獨孤信的縱容下,脾性越刁,越發不知收斂,從前個許多大案亦是他們所犯,被獨孤信掩住了。

可惜如今獨孤信身死,他們既聯絡不到,便只得往定州趕,孰料踢到鐵板,被一鍋端了。

“也好,如今認證物證俱全,這旨來得,也更名正言順些。”楊廷瞥了一眼大受打擊的鐘辛諒,未免幸災樂禍地道:“鍾將軍,從前種種,你不肯盡信,如今可還覺得你的大司衛頂天立地?”

鍾辛諒面色慘白,問堂下人:“十年前,茂縣一家經營染坊的種姓之家,那一把火,可是你們燒的?”

那些人撓撓腦袋,一人道:“這麼多年來,這樣的事太多了,記是真記不大清了。”

“那家主人是個六指。”

一粗野漢子擊掌:“嘿,我想起來了,那姓鐘的一家忒的沒勁,老爺是個六指的殘疾,倒娶了個貌美的媳婦,一時沒料想,將那媳婦給弄死了,那姓鐘的要找我拼命,沒法子,便乾脆一把火燒了一了百了。”

崔篤行憐憫地拍了拍他肩:“節哀。”這認賊作父的戲碼,竟然在現實裡活生生見到了。

至此,楊廷已不想再看,帶著手下回到了定州城內。

第59章 春日宴遊

劉軒這日難得貓在東望酒樓沒出門; 在二樓靠著軒窗喝著小酒消磨大好時光; 卻聽樓梯口蹬蹬蹬一陣腳步聲,上來一行鐵胄勁旅,他“嘿”地一聲就站了起來:

“清微; 這大好辰光不在你大營裡待著; 來我酒樓作甚?”

一邊擺手示意其他客人繼續小酌,無須驚慌。

莫旌領著幾人分開落座,只眉目間時不時掠過的警惕; 呼喝飲酒聲已全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