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在馬上鬥上十來個回合,十二歲曾擺下擂臺與人紙上鬥兵法,偌大的大梓國中竟無人能勝。
若不是他十二歲那年知道了母親去世的真實原因,一怒之下把兵法詩書全都撕了個稀巴爛,從此混跡市井,放浪形骸,不思進取,這位小王爺怕是早就成了了不得的人物。
陳將軍垂頭諾諾道:“卑職多謝小王爺教誨。”他低著頭,只覺小王爺在他肩膀上重重拍了兩下,很是輕浮地吹了聲口哨,便悠悠然地出宮了。
再說這廂,盛羽已入到十公主住的寢殿重瀾宮,方一進到正殿,便看見一身紫色宮裝的十公主急不可耐地迎過來。
“你可算來了,都急死我了。”
盛羽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宮裝打扮的十公主,可能是塗了脂粉和髮飾的原因,比她著男裝的樣子稍顯成熟,沒那麼孩子氣,竟是出人意料的嫵媚動人。
“殿下。”盛羽禮還未行下便被十公主扶住,公主嗔道:“作甚麼來這些虛的,我又沒把你當外人。”
盛羽看看四周,笑道:“這裡可不是民間,既然入了宮,該守的禮,民女當然得守。”
十公主拉著她的手瞧了瞧四周,心中瞭然,揚聲吩咐殿中的眾侍女道:“你們都下去吧。”
眾侍女齊聲稱是,低眉垂首無聲而退。
十公主一見人都走了,殿門也關上了,立刻拉住盛羽的袖子哭喪著臉說:“盛姐姐,求你快想想法子吧。我探聽到確切訊息,明日的慶宴上父皇便要下旨,給我和那個北地蠻人賜婚!”
“啊,這麼快!”盛羽也吃了一驚,“為何要這麼急?”
“聽說岑國最近不太平,岑皇就兩個兒子,大皇子河襄王和二皇子驍毅王,兩個人為太子之位鬥了近十年,最近岑皇身染風寒,年邁難逾,兩個皇子更是勢成水火。”
盛羽不解:“那這個時候岑國皇子竟然還有閒心到梓國來求親?”
十公主撇撇嘴,“他哪裡是來求親,他明明就是求兵!”
“求兵?”
十公主嘆口氣:“如將我嫁給他,梓國的兵馬就是他最大的靠山。那這場奪位之戰,他必勝無疑。”
盛羽皺眉道:“可是,若是將你這個時候嫁過去,豈不是讓殿□處危險?而且他們兄弟鬥得你死我活,只對我們大梓有利,皇上為何要幫他?”
“因為……”十公主無奈地坐下,“因為我父皇雖然富有四海,卻偏偏無子。”
盛羽無聲地張了張嘴。
十公主道:“你知道的,我排行第十,我上面的九個,全是皇姐,下面還有五個妹妹,這偌大的皇宮,妃嬪無數,偏就沒一個肚子爭氣給父皇生個兒子。”
盛羽暗道:生男生女之事,責在男方,關那些妃嬪什麼事。
“父皇還是春秋鼎盛之年,又納了幾位新妃嬪,其實生皇子的機會還是很大的,可恨的就是那些朝臣們,天天不依不饒,總拿皇嗣的事情逼迫父皇,叫他在聶氏皇族中擇一個立為太子。”
“所以,皇上就想把你嫁給未來的岑國皇帝,有朝一日,也可能需要岑國的援手?”盛羽介面道。
十公主攤攤手,“可不就是麼,他們男人間的買賣,為什麼要犧牲我們女人?”
盛羽來回踱了幾步,揚眉問道:“公主殿下真的不願嫁到岑國?”
十公主瞪圓了眼睛連連搖手,“不願不願,一千一萬個不願,我都跟你說了,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要我嫁給那北方蠻子,還不如一刀砍了我的頭。”
“可殿□為一國公主,不是應該……為國分憂麼?”
十公主小嘴一癟,可愛的小臉皺成了一團包子,“那,那也不能叫我嫁個北地蠻人!盛姐姐——”她拉長了調子跟盛羽撒嬌,“這不是說書,不是講故事,是我的終身大事啊。我要錯過了我喜歡的人,這一生也不會快活。父皇正當盛年,他這麼做不過是未雨綢繆,他想叫我當上岑國的皇后,好叫梓國的皇族血脈和岑國相合,他只想到他的千秋大業,卻從來沒想過我願不願意。”
“殿下……”盛羽瞧她眼圈都紅了,心裡不禁一軟,“你別急,讓我好好想想。”
明日宮宴上便要下旨賜婚麼?
盛羽皺了皺眉,一個大膽的想法忽然在腦中形成。她轉身,黑白分明的一雙杏目似寶光流轉,望著十公主微微笑道:“殿下為了自己的心上人真的不怕死?”
她身上如有一種強烈的東西,說不清道不明,卻叫人無法忽視,引得十公主也情不自禁屏住呼吸瞪圓了眼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