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有決斷其生死的權利?”
此話一出,錦陽宮中頓時炸了鍋,梓岑兩國的人各說各話,議論紛紜。
梓國這邊的人偷道:“這個岑國二皇子,太自不量力了吧,他現在還站在梓國的殿堂之上,竟想得理不饒人,要致公主於死地?!”
岑國這邊的隨臣則抹了把冷汗,殿下受此奇恥大辱當然令人忿恨,可是大丈夫做事須審時度勢,梓皇已將女兒削了封號關到尼姑庵了,這邊正該順勢下臺方為上策,畢竟本國的政局正在動盪之期,來梓國求親也是為了借兵,怎能把人家逼入絕境?以後若跟大皇子那邊打起來,搞不好會腹背受敵。不對不對,真把梓皇惹惱了,搞不好這回就回不去岑國了……
皇帝按了按桌子緩緩坐直身體,原來辨不清神情的眼睛忽然變得鷹般銳利,“莫非驍毅王對朕的處置尚不滿意?”
戰北極微笑著點點頭,“的確不太滿意。”
“大膽!”梓國這邊的武將已怒氣衝衝地大喝出聲,“竟敢對陛下不敬!”
皇帝揮手壓制住憤怒的朝臣,沉聲道:“那,驍毅王要怎樣才覺滿意?!”
戰北極看了眼十公主,轉首揚聲對皇帝道:“陛下,淮安公主雖與我無緣,卻對另一人有情。事已至此,若是強拘了公主,岑梓兩國的顏面也不會就此挽回,只會叫天下人恥笑。倒不如……改堵為疏,成全這件好事,那也是一段佳話。”
錦陽宮中忽然寂靜無聲,只有燭火微微的跳動證明時間尚在流動。
皇帝眯了眯眼,“成全?”
“對,成全。”
聶傾城見機不可失,忙踏前一步拱手道:“陛下,驍毅王此言有理。若陛下饒過阿十,反而肯成全這樁好事,只會叫天下人都覺得陛下仁德聖明,不僅是高堂上睿智的君主,也是一個好父親。而驍毅王如此成人之美,以德報怨,更叫人欽佩。此乃化解此事的絕好計策。”
聶傾城此語如醍醐灌頂,一言驚醒了堂上眾人。
對啊,淮安公主向來最受寵愛,犯下如此大逆不道之罪皇帝尚捨不得殺她,可見皇帝根本放不下這個女兒。此時他一是氣頭上,二是騎虎難下,不得不給岑國人一個交代,若事過境遷必然後悔。
此等良機,此時不表忠心,何時才能表忠心?
於是梓國的一干臣等齊聲呼道:“請皇上成全。”烏壓壓跪了一堂。
皇帝看了看堂上跪的臣子,又看了看女兒,輕嘆一聲向戰北極頜首,“驍毅王如此豁達,他日必成大器。”
戰北極微微一笑,“陛下謬讚。北極記得公主適才說過,若北極過不了渡湖那關,公主便要今日親選駙馬。想是公主的心上人必在錦陽宮中。此事既然已得陛下點頭,公主還不把他喚出來?”
皇帝看向十公主,冷聲道:“是哪一個?還不快說。”
十公主抬起頭,站在她身邊的聶傾城見她額上血流如注,傷得可憐,便從袖中取出一副帕子想遞給她按住傷口,十公主卻推開他的手。
蒼白的臉上漾起一團紅雲,她吸了口氣,緩緩掃過殿上眾人,最後停在最末的那個角落。
“阿十喜歡的人,也許很多人覺得他不夠好。他沒有高貴的出身,性子冷清,官兒也當得不夠大。他從不阿諛曲從權貴,也不擅鑽營攀附,他救過阿十,是阿十心目中的英雄,可他根本不知道,阿十喜歡他。”
十公主站了起來,慢慢走到那個人面前,明亮的大眼晴裡像藏了一團火,“葉大人,阿十喜歡你,做阿十的駙馬吧!”
聶傾城手中的帕子飄然落地。
怎麼會是他?那,那臭丫頭怎麼辦,臭丫頭不是喜歡這個小白臉麼?
聶傾城這才猛然想起,怎麼半響沒見到盛羽?他慌張轉頭,錦陽宮裡每個宮女都低低垂著頭,她們穿著一式一樣的淺藍宮衣,梳著一式一樣的髮髻,戴著一式一樣的宮花,可她們不是她,她們一個都不是她。
臭丫頭,阿羽,她去了哪裡?
“且慢!陛下,北極還有一事要稟。”戰北極忽然道。
“哦?驍毅王請講。”
戰北極看了十公主一眼,淡然道:“此事北極雖願成人之美,但畢竟身受奇恥大辱,梓國總需給我一個交代。”
皇帝皺了皺眉,“驍毅王有話不妨直說。”
戰北極點頭,“公主長於宮中,年紀又尚輕,若無他人唆擺絕不會想出適才那等刁鑽詭計。北極願成全公主,卻不願放過那背後唆擺之人,請公主殿下交出此人,北極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