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有些不便。”
“到下月十二,就半年了。你還未除服?要是春南禮部是按照公主的程式給你辦的,倒是要讓我有些看不起了。”葉韜冷冷地說:“蓮妃殿下,請記得,你首先是東平王妃。這事情,我並非請求你的同意,只是告訴你一聲。兩位王子都想念弟弟了,另外,我東平的王子,自然有自己的一套教養。”葉韜這番話已經說得很重。葉韜看了一眼談瑋哉,顯然談瑋哉稍稍有些興奮,對春南的這套教育,恐怕他現在也煩得很了。但母親和葉韜鬧得這麼僵,談瑋哉也有些忐忑。
“葉經略……好大的威風!”常菱已經在發飆邊緣。但怎麼看現在的情勢都不利於自己。在對待葉韜方面,這一次不管是大哥二哥,似乎都比較軟弱。但常菱知道。自己要是回到了東平,那就是準冷宮的待遇,遠沒有在餘杭那麼逍遙。
這一次的會面,是表態,卻也是在試探春南方面的底線。現在看起來,兩位王子都是相對理智的,至少沒有要為了常菱硬出頭。常菱於情於理,都沒有繼續呆在餘杭的理由了。連六個月的喪期,對於一個已經遠嫁的公主來說,其實都已經是很過分的了。
回到宅邸,葉韜就開始緊鑼密鼓地佈置了起來。常菱恐怕不會輕易就範,雖然兩個王子並沒有正面回應,但要是他們不拿這事情來做文章,那可就讓要讓葉韜小看了他們了。在別人看來,葉韜似乎整天邀請一些在春南比較有名的東平人士,交流情況,而將談判的事情交給了豐恣,但實際上,葉韜則在透過那些人不斷將一些訊息傳遞出去。葉韜和二王子見了兩面,私底下的,承諾會協助他登基,但常菱和談瑋哉必須迴歸丹陽。不知不覺之間,常菱就被她所信任的二哥給賣了。而除此之外,談判的程序並不順利。已經意識到東平的野心和力量的春南,在各種條件上卡得非常死。哪怕是在貿易稅收方面,居然有人要將入境之後沿途的加派索性確定下來。這自然是不能允許的,豐恣甚至以封鎖兩國邊關為要挾。同時,大量敏感的物資,比如軍械、鎧甲之類的東西,全面進行封鎖。春南仍然不肯屈服。而會商的氣氛則越來越凝重。
葉韜並不太擔心這種情況。二王子既然已經和他達成了那樣的協議,那現在任何談判都只是表面文章,更別說葉韜原本就沒把談判真的當作有多重要。但意想不到的事情,還是發生了。葉韜對於伏虎堂一無所知,但伏虎堂卻將葉韜視作大敵。本來就以中樞重臣身份開始佈局伏虎堂的江硯,怎麼會對春南的重要人物放鬆警惕呢?在常菱身邊,就有一個侍女是伏虎堂的人。侍女裝作是從相好的二王子府上侍衛那裡聽得,葉韜和二王子幾番晤談,僅僅是這麼個訊息,就讓常菱憂心忡忡了起來。
命運總得掌握在自己手裡,常菱也不甘寂寞了起來。本來她一直是依附二王子,但現在,雖然緊急了一點,但她還是要開始建立自己的一套關係網了。常菱約見了幾位參與兩國會談的大臣,她畢竟是東平王妃,關心這些事情也是有道理的,大臣們自然知無不言。但她卻暗示著這些大臣們,千萬要小心東平的攻略佈局。
餘杭在那幾天裡,陷入了一種奇怪的氣氛。幾位最尊貴最重要的人物,似乎都在不停地會見各方面的人物。葉韜如此,兩位王子如此,甚至連常菱也是如此。而在這個時刻,一件讓人震驚的事情發生了。常菱出行的時候遇到了刺客,侍衛隊長,東平禁軍營尉卓顯森在禦敵中身亡。卓顯森是卓家子弟,才二十二歲的他可以說是前途無量,來春南,是為了讓他能多瞭解一些春南的情況。談曉培是預計要和春南打上一陣的,瞭解春南情況的軍官,初期可能發揮不了太大作用,但當戰爭進入到中後期,需要安撫地方,清剿各種殘餘抵抗力量的時候,這種軍官就能發揮巨大作用。但現在,卓顯森就倒在了刺客手裡。
不到兩個時辰,葉韜就透過聶銳知道了其中蹊蹺所在。發生行刺事件之後,卓顯森第一時間跑到常菱的馬車邊上請示問安,也為了安撫常菱的情緒。但當時,馬車上有另外一個人,一瞬間扣住了卓顯森的手腕,他動彈不得,而刺客就在這時候進擊,一劍刺死了卓顯森,他壓根沒辦法抵抗。卓顯森的副手于軍瞥見了這些,但他卻忍了下來,這事情,不是他能夠解決的,為卓顯森報仇,也不是他能做到的。當天晚上,“驚魂未定”的常菱就重新整頓了侍衛力量。一直跟隨著常菱的侍女金蟬兒極為老練地調整了侍衛隊的佈局,從春南禁軍和大內侍衛裡抽調了一批人,而後,又有幾名江湖人士進入了侍衛隊。一時之間,常菱的侍衛隊成為了整個餘杭內部能算的上的戰力,尤其是那幾位加入的江湖高手,身手都十分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