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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松山位於九嶷山西北,距離九嶷山不過數百里,乃是一座不起眼的小山。在九嶷山的雄偉詭奇之下,五松山毫無名氣,也就是周圍居住的的一些凡夫俗子,知道這世上還有這麼一座山。
可是這幾天,五松山周圍的居民全都倉皇逃離,因為五松山裡來了“神仙”。
一枚巨大的靈文當空籠罩,淡金色的靈光將小小的五松山整個封印起來。有山腳的居民曾經在金光剛剛升起的時候看到,山中的數只蒼鷹飛起,想要脫離那金光的束縛,卻不料撞在金光上,立刻就被燒成了一團灰燼。
唯一那一條上山的小路上,坐著一個放蕩不羈的中年人,這幾天一直在喝酒,彷彿酩酊大醉,東倒西歪,卻又時而清醒,隨手在地上勾畫著什麼。
山中,有一座簡樸的宅院,那枚巨大的靈文,正在這幢宅院的正上方。
一名容貌無比精緻,氣質如同花中之王的典雅女子坐在堂中,在她面前,跪著一名丫鬟。丫鬟正雙手將一幅畫像呈上。
畫像之中,描繪的正是坐在山路口的那人。
女子輕輕嘆息一聲:“果然是向狂言。”她顯得有些為難,不易覺察的自言自語了一句:“這可如何是好……”
與此同時,一個人從山外走來。路口的向狂言伸著脖子一看,顯得有些意外,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轉身鑽進了一旁的樹林之中。那人一路行來,沒有絲毫的停頓,徑自走入山中。
向狂言等那人去的遠了,這才鑽出來,望著那人的背影,輕輕搖了搖頭,嘆了口氣:“管那麼多呢,我還是喝酒吧。”
宅院內,侍女飛奔而來:“小姐、小姐,不得了啦,有人進來了……”
那女子似乎猜到是誰,原本象牙一般光潤的臉上,忽然一片慘白,毫無血色。好一會兒,才強自鎮定道:“慌什麼,大開正門,迎接君駕”
“是。”侍女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去。
不一會兒,宅院正門大開,女子已經換了一身華美莊重的長裙,拖著長長的裙襬,緩緩來到了門口。
一個人影出現在山路上,看似緩慢,但不一會兒就到了眼前。女子看清那人,不由得一愣:“怎麼是你?”
“為什麼不能是我?”谷牧青的身材比宋劍眉高出半個頭,此時下巴一挑,頗有種盛氣凌人的意思。
她打量著宋劍眉身上的華服,露出了一絲嘲弄的笑容:“哦,原來你以為是他啊……”
宋劍眉冷著臉,一擺袖子:“你來做甚”
谷牧青手指一抬,一道靈元如同遊絲,宋劍眉宅院內的那些侍女,無聲無息的昏了過去。
“咱們說話,被別人聽去了不好。”谷牧青收了手,宋劍眉的臉色依舊不好看,又問了一句:“你來做什麼?”
谷牧青看了看那宅院,沒有要進去的意思,宋劍眉更沒有請她進去的意思。兩個女人的恩怨糾葛,絕不是一笑泯恩仇那麼容易。
谷牧青在女人之中算是大度,可是這樣的仇怨,無論哪個女人都無法原諒的。
“我來幫他問一個問題。”
宋劍眉眉頭微微一皺:“是他讓你來的?”
“當然不是。”谷牧青有些譏諷的望著她:“你不是一向自認了解他嗎,怎麼還會問這種愚蠢的問題,以他的為人,一定不會讓我來的。”
宋劍眉冷笑一聲:“我是很瞭解他,所以當向狂言出現在他身邊,我就知道他還沒死,必定是奪舍重生了。”
谷牧青很為自己的男人驕傲:“南荒帝君,怎會輕易隕落”
宋劍眉恨恨道:“可惜林絕峰剛愎自用,始終不肯見我,這個訊息我也無法傳達給他,不然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谷牧青大為憤怒:“宋劍眉,你還有沒有廉恥之心?一日夫妻百日恩,你為什麼如此蛇蠍心腸”
宋劍眉冷笑一聲並不答話,側臉看著她道:“看來你也很瞭解他,知道那個問題他心裡必定想問,可是卻不敢問。所以你才來了。”
谷牧青白淨的俏臉不自然的動了一下,嘆息一聲道:“若論心機我的確不如你。既然你已經猜出來了,那我就替他問一句:你背叛他,到底有沒有情不得已的原因?”
這個問題武羅的確很想知道,可又怕知道答案。若是否定,他必定更加痛苦,心中最後一絲希望徹底破滅。若是肯定,武羅更加為難,他要怎麼處置宋劍眉?
宋劍眉那一雙秀氣的眉毛一挑,冷冷道:“沒有。”
谷牧青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