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帛聲起處,一枝金光燦爛的東西落到了桌上,是個雕刻精細的小人像,手持長篙,一幅正在擺渡的樣兒,只看的管桓和範達理眼光瞪直,連絳仙在一邊哭都不管了,兩人真沒想到,這排幫幫主的信物,竟會藏在絳仙的衣內。
心中暗歎,這也是司命造化安排,想了一會兒,管桓這才將話兒說出口,還一邊伸手輕扶絳仙,另一邊的範達理也伸出了手來,兩人看似客氣,實際上卻是暗運功力,絕不允許絳仙有任何逃脫的機會,“敝幫幫主失蹤了數日,幫中一陣亂,好不容易發現姑娘身著幫主的衣飾,是以一時發急,冒犯了姑娘,不知管某能否請姑娘到排幫走一遭,好生向姑娘賠禮?”
看到絳仙邊哭邊點了頭,管桓的心這才放了下來,桌下又踢了範達理一腳,而範達理呢?絳仙的哭泣聲已弄得他不知該如何是好,明知理虧的他也只能一邊挨管桓的腳踢,一邊向絳仙賠禮,誰教自己老是這麼粗口大聲?這樣弄糟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老讓管桓來收拾殘局。
待得回到排幫分舵,三人闢室密談,聽著絳仙編出來的故事,管桓和範達理眉頭愈皺。這也難怪他們,當從這小姑娘口中聽到,她從客棧中被擄,待到清醒之際,人已在一處溪畔,正見沙圖和兩個高手相爭,他雖使出全力,搏殺了那使鑌鐵棍和使羅網的高手,卻也傷重不治,由絳仙為他火葬發放,骨灰送入溪中散入江河的訊息,身為幫中長老的他們,要不皺眉頭也難了。
“原來…原來是這樣…”
範達理和管桓對望了一眼,已猜到了大概,他們也知幫主和“無影天羅”羅維與“南陽一怪”單則頗有交情,加上沙圖又頗好女色,一失蹤多半是在一起,看來八成是三人聯手劫了這小姑娘出來,卻為了女色而大起衝突,最後同歸於盡。事後躲在一邊的絳仙雖得自由卻無衣可穿,也只有先翻出沙圖的衣服穿上,回來尋自己的包袱兵刃,這才遇上兩人。
雖說是幫主之尊,但其實四大長老對沙圖的好色早有煩言,聽到他身亡的訊息,卻也沒怎麼想為他復仇,反正對方也已身亡,加上絳仙話語中對排幫頗有迴護,隱隱有將事情歸於她被兩人所擄,沙圖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樣兒,便是傳了出去,倒也不損了排幫威名。但別的不說,該如何應付天門白寧楓那邊的需索,卻也是一大麻煩。“這下子…哎…麻煩可大了…”
眼神一轉,管桓突地計上心頭,“絳仙姑娘若是無事,能否到本幫總舵盤桓兩日,受我等招待如何?幫主身亡的訊息茲事體大,關係幫中人心沉浮…嗯…這個…”
“這…這樣也好…”
原本就在心中打算,一直對該不該去武夷處尋找鄭平亞等人這事情拿不定主意的絳仙,雖不知管桓心中打的是什麼主意,不過倒也是個去處,反正能拖就拖,做下決定的時間能排得愈晚愈好。“就有勞兩位前輩了。”
直到到了排幫總舵,絳仙這才知道,管桓這傢伙別出心裁,竟和四大長老商議,共推絳仙為幫主,去應付白寧楓!反正排幫內事幾年來也是由管桓等人操辦,只要應付得好天門,絳仙這幫主倒可以做得輕鬆。不過若非四長老都較白寧楓年長,在這心高氣傲的年輕人面前實在拉不下臉子,怎麼也做不到對他低聲下氣,幫主之尊竟是你推我讓,怕再幾輩子也輪不到絳仙來擔當。
不過這一招也是錯有錯著,當白寧楓的大駕浩浩蕩蕩地來到排幫總舵時,發覺排幫的幫主竟換成了個初出江湖的小姑娘,也不由得吃驚,原先拿準了對付沙圖的計畫再排不上用場;加上絳仙雖是稚嫩,聰明的她言語方面卻頗不吃虧,偶爾還裝成個年幼無知的樣兒,應付不過就耍賴以對,白寧楓雖是後臺硬挺,卻也不願落個當眾對小姑娘逞威的惡名,言談之中雖沒怎麼吃虧,但要說到對排幫多加需索,每年要他們多獻幾斤金子,卻也被堵得嚴嚴實實,只有負氣以歸。
好不容易送來了白寧楓,眼看時已入夜,絳仙回到了大廳,坐回了上首,招呼跟在身後進來的四大長老也落了座。
“還真是好不容易,你說是不,管前輩?”
“幫主客氣,叫我管桓得了。”
一邊躬身施禮,管桓一邊在心中暗自驚歎。原本當日他之所以擁絳仙為幫主,一方面是因為自己並不想去面對盛氣凌人的白寧楓,二來也是為了和絳仙原無牽扯,若絳仙說錯了話、弄壞了事,以四長老聯手之能,隨時可以廢她再立他人,同時也可向白寧楓交代,什麼“因為她身擁幫主信物,這是老天旨意,要她攝幫主之位”的話,全只是虛言。
沒想到這才被範達理一句大聲,便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