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的事,沒有人可以準確預言的。
於是,她又回到她的雜誌上,但不過五分鐘而已,她又抬起頭來,不是又有人敲門,而是她又想到埃米爾了。
也許是好奇,也許是過意不去,也可能兩者都有,她回到巴黎後,三不五時老是去想到他,想他是不是又在等她去,想他是不是生氣了,想他過多久之後才會放棄追求她的念頭?
憑良心說,他還真是個相當迷人的男人,尤其是他那種前一世紀的舊時紳士風範,就算是現在的英國皇室也不可能會有,只可惜他跟天底下所有男人一樣,沒什麼特別的。
或許這就是她之所以不太可能愛上費艾的原因,費艾雖然十分疼愛她,但他也很一般,如同所有追過她的法國男孩子,一點特殊之處都沒有。
不曉得東方男人是不是比較不一樣呢?
漫不經心的,她的目光又落回雜誌上,翻了幾頁後,驀而定住,若有所思的盯住雜誌上那幅芭蕾舞者照片好半晌後,猝然丟開雜誌跳下床,開門跑出臥房、跑到樓下,直接奔出大門。
「咦?雪儂,跑那麼快要上哪兒?」
「訂做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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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年聖誕節,杜奧布羅傑一家都會一起到史特拉斯堡逛聖誕市集,再去滑雪,雖然年年相同,絲毫變化都沒有,但他們珍惜的是一家人在一起開心的感覺,到哪裡做什麼都是次要的。
但今年,雪儂一點也不開心,還心驚肉跳的。
「雪儂,你的耳環呢?」
杜奧媽媽問得不經意,雪儂卻聽得差點失手把人家攤位上整排聖誕小屋全給掃下來了。
「耳耳耳……耳環?」
「是啊,我送你的十四歲生日禮物,除了參加宴會派對聽歌劇時,你會換戴其它耳飾之外,其它時間你都沒拿下來過不是嗎?」
「是……是啊!」雪儂的臉色一半青、一半綠,還有一點白色蕾絲花邊。
「那麼?」杜奧媽媽一邊欣賞攤位上的陶瓷製品,一邊又問。
「啊,哈哈,」雪儂硬拉開嘴先打了個哈哈。「我……我差點忘了,有一支勾環壞了,所以拿去修理了。」
「快兩個月了還沒修理好?」
「應……應該好了吧,可……可是我是交給勃艮地那邊的小鎮首飾店修理,所以……所以……」
「什麼時候要去拿?」
「……滑雪回來就去拿。」
「那就好,我還以為你不喜歡媽媽送你的禮物了呢!」
刷一下,雪儂的臉更黑了,有苦說不出,好想哭。
其實耳環根本沒有壞,而是不見了一支,儘管當天她就發現了,馬上就翻天覆地、上天下海到處去找,偏偏怎麼也找不到,唯一的可能是……
掉在埃米爾那邊了。
雖然她可以到原店叫他們再重做一支,但這麼一來杜奧媽媽一定會知道,其它店又做不來,因為那是杜奧媽媽特別訂製,以特別手工做出來的,其它店勉強做出來也會破綻百出,保證用不到三秒鐘就會被杜奧媽媽抓包。
原以為杜奧媽媽不會注意到,至少不會太快注意到,沒想到不到兩個月就被逮到了,這下子她不能不提前再去古堡一趟了,最好她不會碰上埃米爾,而且隨便一找就找到了。
但若是不幸被埃米爾撿到收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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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顯節過後,杜奧布羅傑一家人回到巴黎,兩天後,雪儂啟程到勃艮地的古堡,滿心忐忑。
「小姐,請問您這回要住多久呢?」
「最多兩、三天吧!」
不是一天來回,而是兩、三天,是因為她必須先想想,什麼時候過去最不可能撞上他?
「晚上不行,下午……也不行,那……早餐過後呢?」她喃喃自問。
杜奧大哥和費艾總是早餐過後就到公司去,杜奧爸爸雖然從公司退休了,但依然負責酒園方面的工作,他也習慣在早餐過後到書房裡,看看酒莊的報告或者市場調查之類的資料。
「男人的習慣應該都差不多吧?」她自言自語,然後下定決心。「好,就明天早餐過後!」
翌日,早餐過後,她盯著手錶直到九點過後才開始找「門」,不到半個鐘頭,「門」找到了,是男主臥小起居室的門,她小心翼翼的踏進門裡去,轉個圈再走出門,是女主臥的浴室。
於是她開始找,先從床上找,找找找,找找找,但不管她怎麼找,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