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是真的不知究竟在何處吃到了毒物……”
天驕暗自收緊了小拳頭。
這莫非就是皇祖母所說的……“再也回不來”的前兆麼?
可是,沒有理由啊。在他看來,皇祖母也很喜歡昭儀,其程度全不亞於對自己。
楚逢君抱著雙臂,半晌,抬手揉揉額際脹痛的太陽穴。
“臣提議,離開豐川。”
既然此地存在著那麼多明槍暗箭,不如遠遠地離開。如果這樣才能護她周全……
尉遲採眨眨眼:“欸?可是這兒不還有異象尚未一一查明嗎?”
“還查什麼查,陛下就在這裡,向他交了旨就趕緊挪窩吧。”楚逢君皺眉不耐道。
被點名的天驕一怔,“啊?交旨?”
“臣擔心繼續耗在此地,您的昭儀就沒命了。”指不準屆時連你一起玩完。
說話間,尉遲驍推門進屋來。他見三人大眼瞪小眼,便疑惑道:“姐姐,你沒睡?”
尉遲採聳聳肩,“睡不著啊。”沒看見屋子裡杵著兩個催命鬼嘛?
“哦,剛才暮舟來報,說是你屋中的那位……”
聞言,楚逢君眸心一凝。
尉遲採嘆了口氣,再看楚相,明白後者早已知曉她屋中藏人之事。天驕卻是一個激靈跳起來,一副領地遭到侵犯的警戒樣:“什麼,昭儀屋裡那位?哪位啊?”
尉遲驍抓抓腦袋:“哦,暮舟沒說是誰,她只說姐姐知道。”
“阿驍,你先去問問暮舟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我有些話要同陛下和楚相說。”尉遲採淡道。
“嗯,我這就去。”阿驍退出屋子,反手掩上了門。
楚逢君按住天驕的肩膀,微笑:“陛下請稍安勿躁,且坐下,聽昭儀說故事了。”
尉遲採勉強坐直身子,斂下面上多餘的表情。
“楚相,”她不避不閃地望向楚逢君,“我屋中那人的身份特殊,請您務必保護好……”
“昭儀安心,本閣知曉他的身份。”
“嚇?”他知道?
鳳眸如琉璃晶珠般暗光瀲灩,楚逢君笑得高深莫測:“自然是知道的。你忘了,那個蠱民是誰逮著的?”
將尉遲採的問話告訴楚逢君,藉此邀功,爭取少受些皮肉之苦……若木對於這一點看得很明白。
這一來一回間,只有天驕仍是滿頭霧水:“什麼身份?什麼蠱民?”
尉遲採撫額:“那個傢伙全都跟你說了?”那她還藏著九王作甚?直接丟給楚逢君照顧就是了嘛……
啊不對!她跟他嗆聲不就是因為他太過干預自己麼?那她為什麼想要讓他幫自己……
“陛下莫急,這些問題屆時臣必會向您解釋清楚。不過眼下最重要的,應該是將昭儀屋中那位公子,也一併打包帶走吧。”楚逢君拍拍天驕的肩,“另外,臣還想借陛下的龍威一用。”
天驕抬頭:“借朕龍威?”這話說起來真是……叫人羞咧,“怎麼個借法?”
“有陛下一道聖旨,楓陵王世子就是不從也得從。”
尉遲採雀躍起來:“不錯,陛下,趕緊下旨讓世子走人吧!”她實在不想再見到那個陰陽怪氣背後靈似的傢伙了。
天驕昨日見了赤英堯,對他並無什麼特別的排斥感:“哦?為何急著要朕趕走他?”
“他、礙、眼!”尉遲採和楚逢君同時咬牙道。
杏眸眨了眨,鳳眸亦是一愣,兩人陷入詭異的靜默中。
半晌,尉遲採悻悻地垂下腦袋:哦呀哦呀……真是難得的默契。
“再者,近段日子裡霜州不甚安定,世子離開楓陵郡跟來這兒,似乎也不大妥當。”楚逢君放緩了嗓音,“楓陵郡與霜州毗鄰,難保叛軍不打楓陵郡的主意。為了安全起見,陛下,還是讓世子回去罷。”
天驕不以為然:“朕沒覺得有什麼不妥的呀。”朕和楓陵王還蠻熟的,嗯。
楚逢君摸摸下巴,“當然,若陛下擔心楓陵王與叛軍勾結,臣倒也還有個法子——就地扣下世子為質,讓楓陵王莫要輕舉妄動。”
天驕才沒想去那個份上,他只是覺得麻煩。
見小皇帝不置可否,楚逢君心裡沒來由地窩火。
嗓間又起了絲絲癢痛,尉遲採捂嘴屏息,竭力要忍下那股幾欲衝破喉頭的腥氣。長長短短的呼吸落在掌心,和著幾滴溼熱的觸覺。她稍稍挪開手,只覺腕上一重。
“又咳血了?”楚逢君上前捉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