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接受這突如其來的現實。
空曠的御書房裡,一身黑色朝服的男子獨自立於大殿中央,詢問似的的望了一眼垂首立於一旁的劉公公。
“冷少將請再稍等片刻,皇上馬上就回來了。”讀懂了男人眼中的疑問,劉公公恭敬地回答道。
“皇上一大早去哪裡了?為什麼連早朝也沒上?說什麼身體不舒服,恐怕是托兒吧?”冷銘柏尖銳地點破。
“呵呵,回冷少將的話,皇上一大早去了邀玉宮,現在估計是在回來的路上了。”劉公公答道。之前不說,不過是因為冷銘柏沒有問罷了。在這宮裡,沒有問到的,一概不要多嘴。就算問到了,看情況而定,就算知道有時也必須說不知道——這就是這深宮的生存之道。在宮裡淌了四十多年了,服侍了兩代帝王,這點道理,劉公公還是懂的。
“什麼?!皇上一大早去了邀玉宮!?”冷銘柏嚇了一跳,忍不住喊出聲來。
他那不祥的預感真的應驗了!
“銘柏聽說朕一大早去了邀玉宮,這麼吃驚嗎?”
熟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引得殿裡的二人均回頭,一身金黃色龍袍的男子踏了進來,臉上的表情說不上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冷銘柏的背脊發涼,頓時出了一生冷汗,忙行禮道:
“微臣給皇上請安,吾皇萬歲萬……”
“劉公公,這裡不用你伺候了,下去吧。”不理會冷銘柏的行禮,皇上對一旁不說話的劉公公說道。
“奴才告退。”劉公公識趣地行禮,躬身退下。後面會發生什麼,與他無關,還是趕快躲著點好……
見劉公公出去關上門,冷銘柏慌忙跪下道:“銘柏犯下不可饒恕之錯,還請皇上降罪!!”說著,便垂著頭,一副聽任發落的樣子。
皇上不禁又好氣又好笑。他當然知道冷銘柏口中的“不可饒恕之錯”是什麼,只是因為有了順水推舟的辦法,也倒不想怎麼責備他了。相反,如果昨天晚上的男人不是冷銘柏,而是別的什麼人,事情那才叫麻煩呢!
“銘柏你這是幹嘛?朕還沒說是什麼事了,你又急著認什麼錯?莫非是做賊心虛?”見跪著的八尺男兒一臉愧疚的表情,他忍不住想要逗逗他。
“皇上……”冷銘柏吃驚地抬起頭。難道雛玉什麼都沒說?還是自己神經太過敏了?
“銘柏,昨晚你不是來這裡找過朕嗎?當時顏兒她在,怎麼說都不讓你進來,朕也無可奈何,才讓你今天過來的。這不,就通知你過來了嘛!”
說到顏兒的事,他不禁收起了原本的笑意。玉兒的事情,歸根結底,還是要從顏兒說起的。
“銘柏知道。銘柏還猜測,公主恐怕已經答應下德瓦世子的那門婚事了……”
話語間,一絲苦澀爬上心頭。為什麼他愛上的人,偏偏是身上肩負重任的她?抑或是,為什麼她,需要揹負那麼多不屬於她的傷痕?
是她太固執,還是他愛錯了人?
“你怎麼知道?!”皇上望著冷銘柏略帶苦澀的表情,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
“公主早就暗示過銘柏,會答應下這門親事。公主其實早就知道世子的目的,在壽宴之前就知道世子會公開求親。所以從頭到尾,公主就已經有了遠嫁的覺悟,壽宴上的一切,無非是走個過場罷了……”
嘴角盪漾出一絲苦笑。他該怎麼做,才能留住她?
“可是,昨晚,顏兒她還跟朕提了一個要求。”皇上看著冷銘柏太過明顯的傷感,不禁開始確認心中那曾經一閃而過的想法。難道顏兒和銘柏二人,真的是……
“哦?公主還提了什麼嗎?”冷銘柏忍不住好奇。她還有什麼心思,是他琢磨不透的?不過,她的心思,他哪次不是後知後覺?!
“顏兒說,讓朕為銘柏你和玉兒指婚……”
平淡的一句話,卻如同砸如如鏡般湖面的小石子,激起了層層漣漪,亂了人心。
“什麼!!??她竟然……”冷銘柏睜大了眼睛,臉上寫滿了驚訝,完全沒有意識到措辭上的疏忽。
她怎麼可以這樣?!先是答應嫁給一個她根本不愛的男人,再把他推給一個他不愛的女人。她這不是在亂點鴛鴦譜嗎?!
“其實也沒什麼。雖然朕不明白顏兒這麼請求的意圖,不過顏兒確實是和朕想到一塊兒去了。銘柏你難道忘記了嗎?朕早就口頭上為你和玉兒指婚了。且不說朕的口頭承諾和顏兒的請求,銘柏你昨晚在玉兒那裡做的事,朕全部都知道。不管怎麼樣,你和玉兒都必須綁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