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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不禁伸手撫上他消瘦的肩頭,你不想,轉身看看我嗎?

看著他驚訝、不可置信、波動的目光,心下又是一陣痛。那遮眼的面具被他卸了去,這張臉,隔別三年之後,再次展現在他眼前,是否還如以往那樣美麗?

伸手攬過那雙肩不住顫抖的人兒,心疼不已。我真的不知,在你心裡,自己竟是這般重要,沒了我,你竟如此淚落。不知道三年的歲月,你是否也如此?叫我如何是好?

為月。

我回來了。

淚,許久不曾擁有過的東西,此刻全部傾盡而出。

為月,三年來,三千青絲化作幾千情思,對你的執戀,對你的思念,夜夜如潮水侵蝕內心,不曾間斷。

痛苦、淚流、思念、輾轉。

化作綿長的弱水,我只取你手中的一瓢飲。

當真痴迷。

我亦愛你,此生不悔。

有你這句話,碧落黃泉,彼岸花開。

落枝漫舞盡蹉跎,一品簫折雲上游。幕紅落,一夜知秋。

杯滿只覺仍淺,把酒唱罷風流,輕幔為你獨留,卻道思戀無窮盡。

2

江南王已死,我斷不能再以其身份存在於這世上,與為月爭辯半天,恰逢此時大鴻臚卿宋和高老還鄉,不禁歡喜。

從前戲弄為月,曾以這個職位相挾,不想如今成了真,還真是別有一番滋味。

也跟著上朝,也忙著原本屬於大鴻臚的職責,不過是戴著遮眼的面具,不讓人認出來罷了。每每在朝堂與司陽擦身而過,都有想戲弄他之意,卻礙著大殿,忍了下來。

可是私底下卻忍不了。

故意尾隨他與天溪,繞過大半個皇宮,那二人才駐足回望。

跟了那麼半天,你不嫌累嗎?司陽依舊惹人厭的聲音,摻雜了些許凜冽。本來也就沒刻意隱藏氣息,緩緩轉出身去,面具下一絲無可壓抑的笑。三年來,又再次重逢,叫我怎能控制住這興奮?

哼,大鴻臚是文官,又怎能會功夫?司陽長劍直指,你,到底是誰?

沉默沉默。

天溪一個箭步衝上來,出手迅猛,毫無留情。我也不出手,也不亮武器,只是隨著他的步子閃躲,笑意更深。這小子,功夫又見長了,不錯不錯。

左臂抬不起來,已經是我落下勢的必然。

天溪神色一凜,反手提劍刺過來,我反應不及慌忙屈身,卻被他割下幾縷髮絲。驚異之下,正想誇他兩句,卻在剎那之間,面上一寒,遮眼的東西一碎兩半,應聲落地。

青絲飄落,垂眼身前,那把匕首硬生生的定在身前。

可是跟著司陽學了些狠招?天溪你招招要害,甚是凌厲啊……

咣!

匕首落地發出陣陣清脆之音,迴響於宮牆之內,聲聲悅耳。

撓撓頭,不禁無奈道:為何你們與小兮都是這般模樣?都是以兵刃打招呼,招架不住招架不住……

忽的停住口中的唸叨,望著兩雙驚異顫動的眼睛,不禁開懷。

爺…… 天溪微啟顫抖的嘴唇,不可置信的凝著我。那邊的司陽亦是如此,竟呆滯在原地,面龐上難得露出驚詫的表情。

天溪正要開口說什麼,司陽一個箭步衝上來,抓著我就吼:你是人是鬼?扮成江南王潛入宮中意欲為何?

嚇?

我倒愣了,瞅了一眼司陽慍怒的表情,一絲戲謔的笑掛在嘴邊:小司,西湖的冰水可爽身?

司陽渾身一震,不自覺地鬆開手,我身子頓時一輕。

劉螢……你這混蛋! 言罷,一拳揮上來,被我右手擋了回去。

可是那一瞬間,是我看錯了嗎?一向把持著,冷顏的司陽眼角似乎有幾分溼潤,是我看錯了嗎?

猛地左臂一疼,只見天溪抓著我,眼神直直的瞪著我道:爺……可真是你?這些年……

我皺了皺眉,輕輕推開緊抓我左臂的手,笑道:天溪,爺回來了,爺沒死,回來找你們來了。

天溪緩緩收回手,張了張口要說什麼,終是隻道出一聲爺,再無其他。千言萬語,此時卻吐不出來,亦如我,見了為月那般。

我嬉笑道:爺我回來了,卻不似當年了……

天溪一怔,司陽卻道:你左臂受傷了?

我點點頭,重複了一遍那天晚上給為月做的動作。這隻胳膊,當年被壓在蜀都城樓殘垣下,落了根,如今已經抬不起來了,與斷臂無異,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