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可以使他們透過。我會對他們施加壓力,壓得他們屈服,透過我們提名的人。你知道嗎,全國的白人十個有九個投我的票。”
“84%。”
“沒錯。所以,白人為什麼不行?”
“這不純粹是屬於任命權的範圍。”
“見鬼才不是。這不折不扣屬於任命權。我酬謝我的朋友,我也懲罰我的仇人。這就是政治上的生存之道。誰帶你上舞會去,你就跟誰跳舞。我不相信你會要一個女人和一個黑人。你變得軟了,弗萊徹。”
科爾又翻了一頁。這樣的話他以前聽見過。“我是更加關心再度當選。”他輕聲說道。
“我又何嘗不是?我任命這麼多亞洲人和說西班牙語的人,黑人和婦人,你會認為我是個民主黨了。見鬼,弗萊徹,白人有什麼不好啊?你瞧,全國各地總歸有一百個合格的、保守的好法官吧,對嗎?你為什麼就找不出兩個,只不過兩個,模樣和頭腦都跟我一樣的法官。”
“你得到90%的古巴人的選票?”
總統把講話稿往座位上一扔,拿起當天早晨的《華盛頓郵報》。“好吧,我們就把考爾德倫定下來。他的年齡多大?”
“51歲。已婚,8個子女,天主教徒,出身貧寒,掙錢讀書,耶魯大學畢業,學識非常紮實,非常保守。沒有汙點或醜聞,除了20年前因酗酒而受治療之外。從那以後不曾醉酒。是個滴酒不沾的人。”
“他吸過毒品嗎?”
“他說從來沒有。”
“我喜歡他。”總統在看報紙頭版。
“我也是。司法部和聯邦調查局檢查過他的內衣褲,他非常乾淨。那麼,你是要賽勒一斯彭斯呢,還是要沃森?”
“賽勒一斯彭斯像個什麼姓名?我是說,這些女人們在姓名里加上一橫,有什麼毛病?如果一個姓斯考溫斯基的女人,嫁給一個姓萊馮道斯基的傢伙,她該怎麼辦?難道她的解放了的小靈魂會一輩子堅持以F·格溫德林·斯考溫斯基一萊馮道斯基為自己的姓名嗎?天哪,讓我歇一口氣。我決不任命一個帶一橫的女人。”
“你已經任命過一個了。”
“誰?”
“凱·瓊斯一羅迪,駐巴西大使。”
“那就召她回國,立即免職。”
科爾強作笑臉,把材料放在座位上。他看著窗外行駛的車輛。第二名人選留待以後再定。考爾德倫的提名已經到手,他要再提一個琳達·賽勒一斯彭斯,他只消不斷地向總統推薦那個黑人,就可以逼得他選擇這個女人。這是起碼的權術。
“我覺得我們應該再等兩個星期,然後宣佈提名。”他說道。
“無所謂。”總統咕噥一聲,他在看一條頭版新聞。他只要準備就緒,就可公開宣佈,無需按照科爾的時間表行事。他也還沒有拿定主意,兩個人的提名是否必須同時宣佈。
“沃森法官是個非常保守的黑人法官,他的強硬是出了名的。他是個理想的提名。”
“我不知道。”總統又是一聲咕噥,他現在在看關於加文·維爾希克的報道。
科爾已經看過這條第二版上的報道。維爾希克被發現死在新奧爾良的希爾頓飯店一間客房裡,情況蹊蹺。報道中說,聯邦調查局聲稱對維爾希克在新奧爾良被害的原因毫不知情;沃伊爾斯深感哀痛,失去了一名優秀的忠誠的僱員,等等。
總統匆匆翻過了報紙。“格蘭瑟姆老兄還沒有開腔呢。”
“他在探聽。我相信他已經知道了案情摘要,可是還不清楚它是個什麼東西。他打電話找過首都裡每一個人,但是不知道該問點什麼東西。好像一隻沒頭蒼蠅。”
“對了,昨天我跟格明斯基玩高爾夫球,”總統洋洋得意地說道。“他向我保證一切都在控制之中。在打完十八洞的全過程中,我們進行了真正開誠佈公的交談。他玩高爾夫球真是嚇壞人,不是打到沙地上就是打到水裡去。真逗。”
科爾從來不碰一下高爾夫球杆,也討厭什麼障礙物之類的閒聊。“你想沃伊爾斯會在那邊搞偵查嗎?”
“不會。他答應過我不搞偵查。並不是說我信得過他,而是格明斯基根本沒有提起沃伊爾斯。”
“你對格明斯基寄予多少信任?”科爾問道,斜眼看著總統,眉頭皺緊。
“說不上。但是如果他對鵜鶘案情摘要知道點什麼的話,我想他會跟我說的……”總統講話支支吾吾,他知道此話顯得輕率。
科爾咕嚕了一下,似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