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嗽了起來。
屋子外的人聽了各個面帶憂心。
殷離出去後,倒是並沒有去護送大夫離開,而是一言不發的守在了次間。
紀鳶出去了一陣,不多時又重新返回了。
寢榻上之人這下倒是不再閉眼了,只睜著眼一動不動的盯著頭頂的床幃,就是不看她。
似乎還在惱她。
紀鳶也不在意,將素茗跟抱夏二人喚了進來,吩咐將水等一應洗漱物件端了進來,也不在繼續勸說了,直接一言不發的親手擰著帕子,坐在了床沿,俯著身子給那霍元擎擦臉,末了,只將帕子墊在了霍元擎的額頭上。
最後,紀鳶微微咬著唇,看了那霍元擎一眼,衝他淡淡道:“公子,得罪了。”
說罷,脫了鞋,直接上了寢榻,隨即,伸手去解那霍元擎的領釦。
霍元擎一愣,動作快於反應,大掌嗖地一下伸了過來,緊緊拽住了紀鳶胡來的手。
雙眼也有些直了,只一動不動的盯著紀鳶,良久,啞聲道:“你…你作甚?”
紀鳶亦是直直盯著霍元擎的眼睛,眼神難得未曾躲閃,只直言不諱道:“妾給公子治病降溫。”
大抵是病了,霍元擎的反應要慢了半拍,似乎,一時沒有緩過神來。
紀鳶說完,只輕而易舉的從霍元擎的大掌裡掙脫了出來,看了他一陣,方道:“公子且放心,方才祝大夫已經將退燒的法子交與妾了,妾兒時也親眼目睹過孃親用此法子給弟弟治病,公子勿用擔心。”
說罷,拉著那霍元擎的手放回了身側,隨即,抬著芊芊十指,繼續替那霍元擎解起了衣裳。
霍元擎穿得單薄,身上不過穿了一件白色輕薄的裡衣。
釦子一顆一顆解下,露出裡頭結實精悍的身軀,鼓鼓的肌肉。
霍元擎整個人還有些懵,久久未曾反應過來,待慢慢反應過來時,自己的衣裳已然被她給脫了大半。
垂在身側的兩隻大掌緊緊的握成了拳,只睜著雙眼直勾勾的盯著紀鳶,神色難辨,不多時,喉結上下滾動一陣,隨即,緩緩闔上了眼睛。
所有的盤扣解下,又揭開腰間的腰帶,直接伺候他將裡衣褪下,直至袒胸露背。
紀鳶的手微微有些抖。
霍元擎頭有些暈,喉嚨有些癢,想要咳嗽,卻一直忍著,整個過程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
紀鳶做完這一切後,忽然扭頭衝外頭次廳問道:“殷護衛,可有烈酒?”
殷離惜字如金道:“有。”
紀鳶道:“勞煩殷護衛將酒送進來。”
話音一落,殷離將早已經備好的烈酒送入。
紀鳶下榻,親自將酒倒入了事先備好的溫水中,隨即,用帕子沾了酒精兌過的水重新回到寢榻上,開始親自替那霍元擎擦拭起了身子來。
頸部、背部、腋下、臂膀、腿上一一擦過,沒有放過任何一處。
力道不宜過重,卻要將面板每個部位擦至發紅方可。
原本一直冷著臉如何都不肯醫治的霍家大公子,在這一整個過程中竟難得一聲未吭,任人為所欲為。
第162章
沒想到這竟然還是一樁體力活。
紀鳶細細緻致的, 一連著給霍元擎擦拭了約莫一刻鐘, 一刻鐘後,霍元擎全身都被她給蹭紅了, 紀鳶氣喘吁吁, 渾身也跟著冒汗了。
紀鳶遂將帕子遞給了抱夏,片刻後, 用手背給自己擦了擦汗, 緩緩從寢榻上下來了。
抱夏將乾淨的帕子遞了來, 又端了茶來, 紀鳶擦了汗,飲了茶,稍稍緩了一口氣,重新回到寢榻上,只見那霍元擎拉著被子,將自己袒胸露背的身子蓋了個嚴嚴實實。
紀鳶一愣, 立馬上前又掀開了霍元擎身上的被子,道:“公子是否覺得冷?”
霍元擎定定的看著紀鳶的眼睛, 良久,喉嚨裡低低地回了一個字:“嗯。”
紀鳶皺著眉頭, 上前撫了撫霍元擎的額頭, 又往他胸前、腹上探了探,依然燙得嚇人, 這樣燙熱, 若是再蓋上被子, 怕是得給燒壞了去,紀鳶想了想,只衝著那霍元擎道:“這會兒不宜蓋被子,得出了汗,退了燒後才行,公子且忍忍。”
霍元擎便不搭腔了,只微微抿了抿嘴,臉上瞧不出任何神色。
倒是乖乖地,沒有再拉被子了。
生了病的霍元擎其實還是挺好伺候的,除了最初,簡直跟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