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氏陰沉著臉看著蕭瑾璃,深覺臉部的肌肉都僵硬了起來,只開口道:“你那絡子,就讓下人給你帶過去吧,下午你們大姐要回來,誰都不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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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瑾瑜身為豫王妃,過年要去的第一站自然是皇宮,皇后娘娘膝下原有一子,養到十三歲的時候夭折了,便是世人口中的先太子。恰恰這死因也是讓太后娘娘對小郡王周顯格外仇視的原因之一。皇后和恆王妃原本是自家姐妹,感情自然是相當深厚,所以太子殿下和小郡王兄弟情深,常常同進同出,也因此一同染上了時疫,可惜天不遂人願,周顯安然無恙的痊癒了,可太子殿下卻病逝了。
蕭瑾瑜從皇宮出來,便徑自回了國公府給趙老太太拜年,在榮安堂坐了片刻之後,才起身去了海棠院。
這時候蕭謹言和蕭瑾璃都不在院中,孔氏難得看見女兒,心中自是忍不住高興起來,倒是瞧見蕭瑾瑜的臉上帶著少許疲憊之色。
“王妃看著氣色不是太好,是不是過年瑣事繁多,累著了?”孔氏深居簡出,對待朝事一知半解,當初把蕭瑾瑜嫁給豫王,也不過就是想讓她當一個富貴閒散的王妃,畢竟今上雖然自先太子駕崩之後,還沒有另立東宮,但是豫王想入主東宮的可能性,還是比較小的。
如今的徐貴妃是徐太后的親侄女,又育有五皇子,在後宮的地位僅次皇后,而皇后反而膝下無子,只在太子夭折之後,將劉美人生的七皇子養在了跟前,如今又只有四五歲的光景,說要立太子,實在也言之過早。
豫王的生母陳妃死得不早也不晚,在豫王十六歲出宮立府之後,就病死了,所以其實豫王現在的處境是兩邊不靠的,唯一的好處就是他最年長,前頭的皇長子病故了,如今豫王雖是二皇子,卻是眾皇子的大哥,現已列朝參政。
“這幾日皇后娘娘鳳體違和,我在跟前服侍了幾天,稍稍有些累了。”蕭瑾瑜說著,只接過了丫鬟遞上來的茶水,略略抿了一口,又遞回去道:“去換一杯清茶過來,我如今已不喝濃茶了。”
孔氏素知蕭瑾瑜喜歡濃一點的茶水,所以特意命丫鬟備了濃茶,誰知她竟說已經改了,倒是讓孔氏又擔心了起來,只問道:“是不是身上不好,請太醫瞧過沒有?”
蕭瑾瑜見孔氏關心,便抬眸在房中掃了一眼,孔氏會意,只開口道:“你們都出去吧,我和豫王妃要說幾句心裡話。”
眾人躬身退去,孔氏瞧著窗外的人也散了,這才問蕭瑾瑜:“有什麼話,現在總可以說了吧?”
蕭瑾瑜勉強打起了幾分精神,只湊到孔氏的耳邊,悄悄耳語了幾句。孔氏立時就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了蕭瑾瑜一番,問道:“當真是?”
蕭瑾瑜點了點頭,抬手揉了揉腫脹的太陽穴:“是請了外頭的大夫看的,保準萬無一失,等過了這幾日年節忙亂的時候,也是時候跟皇后娘娘說一聲了。”
孔氏只好奇道:“你預備怎麼說?”
蕭瑾璃只嘆了一口氣,略略想了想道:“自然是要讓太醫來說的。”
孔氏只擔心道:“既然如此,你好歹在王府歇著,這到處跑來跑去,萬一動了胎氣,那如何是好?”
蕭瑾璃只笑道:“我若不動來動去,只怕有心人見了,還說我早有防範,不如就和平常一樣便好了。”
孔氏終究只是心疼蕭瑾璃,只開口道:“你既然來了我這裡,那就在我這兒休息一會兒,等用過了晚膳,再回去不遲。”
蕭瑾璃點點頭,跟孔氏一起起身到裡間,忽然轉身問孔氏道:“言哥兒和姝表妹的婚事,還沒拿到明面上談吧?”
孔氏只愣了一下,回道:“還沒有,不過也快了,再過兩個月你姝表妹就及笄了,只怕這事情就要定下來了。”
蕭瑾璃靠著軟榻躺下,闔眸閉目養神了一會兒,忽然又睜開了眼睛,看著孔氏道:“依我看,言哥兒和姝表妹的年紀也不算大,倒是可以再等一等?”
“還要等?”孔氏這會子便有些不明所以了,只問道:“不會等出什麼變數吧?”
蕭瑾璃只擺了擺手道:“變數倒也不至於,只等太后娘娘為欣悅郡主賜婚之後再看吧,反正孔文表弟還沒大婚,姝表妹應該不會搶到哥哥前頭的。”
孔氏聽了這話,倒是又幾分惴惴不安了起來,忍不住多問了一句:“你這話說的我心裡不安生,倒不如同我直說了。”
蕭瑾璃逼著眼睛,隨口道:“我昨兒在除夕宴上,聽了幾句玩笑話,當不得真。”
孔氏卻依舊不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