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道:“那好吧,我帶你這個。”
兩人正說著,邢媽媽興沖沖的從外間進來道:“阿秀、錦心,快服侍姑娘更衣,菩提院的國公夫人要見姑娘。”
錦心放下手中的針線,略有些怔怔然的往前走了兩步,以前雖然只是傳言,但今兒聽邢媽媽這樣鄭重其事的說了,錦心的心裡頭還是咯噔一下,不知道要為蘭嫣高興,還是為蘭嫣難過。
邢媽媽已經轉身出門,回過頭見錦心還站著,便道:“錦心你還愣著幹嘛,快去幫忙啊,阿秀還小呢,不能指望她能服侍好姑娘。”
阿秀這時候卻還沒往這方面想,主要是阿秀前幾日聽說蘭家有一個姑奶奶,是在許國公府上當姨娘的。阿秀雖然知道這並不是什麼正經親戚,但既然遇上了,互相見一面,也是應該的。
蘭嫣這時候卻顯得無精打采了起來,只任由阿秀抱著大氅過來,懶洋洋的伸手。錦心走上前,這時候她已經緩了過來,嘴角對著蘭嫣笑道:“姑娘上一回見國公夫人的時候,還是蘭姨娘剛進門的時候,這一眨眼都過去好些年了,只怕國公夫人都認不出姑娘來了。”
蘭嫣冷著臉,悻悻然道:“她一個正經國公府人,怎麼可能記得一個妾室的侄女呢。”
錦心被噎了一句,不知如何是好,便只低著頭又為蘭嫣攏了攏長髮,換上了一朵稍微大一點的珠花。阿秀見房裡氣氛一時有些冷了,只笑著道:“姑娘長得這麼好看,國公夫人能記住也不足為奇啊,誰都是瞧見了好看的人,便要多看一眼的。”
蘭嫣忍不住噗嗤笑了起來,半真不假道:“那我告訴你,國公府的世子爺可是難得好看的人,一會兒你可記得多看幾眼。”
阿秀聞言,頓時臉紅得不行,只覺得掌心微微發熱,似乎手心裡還有著方才蕭謹言留下的溫度。
錦心見了阿秀這副模樣,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道:“姑娘,你快看看,阿秀她還臉紅了呢!這丫頭,小小年紀的,倒是跟聽得懂我們在說什麼似得,要是換了阿月在,還不知道要鬧出什麼笑話來呢!”
阿秀見錦心還在那自己玩笑,只撅嘴道:“錦心姐姐就知道欺負我,姑娘,你快給我評評理。”
蘭嫣瞧了一眼錦心,又看了一眼阿秀,錦心是沒機會跟著她一起去國公府的,所以見不見蕭謹言也都無所謂,萬一見了,有了念想就更不好了。
“那我就罰她在房裡守著,我帶你去見見那個據說長得好看的不得了的世子爺,好不好?”
阿秀只覺得自己連著脖子耳根都要紅了起來,恨不得找一個洞躲起來,那邊蘭嫣更是笑得直不起腰來,只當阿秀是臉皮子薄,開不得玩笑罷了。
19|第 19 章
紫廬寺的禪院是按照普通的小四合院建造的,中間三間是正房,除了大廳,左右各隔出一個裡間,一個次間。蕭謹言住在左裡間,次間是服侍丫鬟住的。孔氏住在右裡間。外頭左右各有幾間廂房,由王媽媽帶著幾個粗使丫鬟住著。
春桃去明鏡院請了人過來,王媽媽也在外頭安頓了好車伕們的食宿,兩人便在中廳等著蘭家母女過來請安。
孔氏對於蘭姨娘其實並不反感,作為國公府的當家太太,在外頭交際多了,自然知道不少大宅門內不如意的事情。就連尚主的廣安侯,雖然明面上是沒有納妾的,但孔氏也知道,明慧公主私下裡也讓廣安侯在府上養了幾名歌姬,說好聽的,那是用來交際娛樂,說不好聽,不過也就是讓侯爺解解悶罷了。
孔氏經過了這麼多年的琢磨,漸漸也一改以前她名流清士之家的嫡女做派,倒也開始接受納妾這件事情,但按照她的個人經驗,這妾不能讓男人自己納,不然的話,那就是亂來,這世上什麼女人都想往家裡帶的男人,也不是沒有。
王媽媽見孔氏這會兒氣定神閒,只怕是心裡頭已經想得很明白了,便上前試探著道:“蘭家不過是商賈之家,也上不得什麼檯面,太太今兒這麼抬舉她們,請了她們母女來見,可真是天大的恩惠,便是蘭姨娘知道了,只怕也會記著太太的好,太太終究心善,懂得照顧姨娘孃家人的顏面。”
孔氏放下手中的青瓷茶盞,只搖頭笑了笑道:“王媽媽,你說這話,我可不愛聽,你明知道我心裡頭的意思,如今言哥兒也大了,他的婚事,左不過過了年節,等姝丫頭行過及笄禮,也要定下來的。雖說納妾不急在一時,但若是有好的姑娘,先物色著,那也未嘗不可。”
孔氏這會兒也跟王媽媽實話實說了起來,只開口道:“我如今也想通了,便是像姝丫頭那樣的人,讓她管家理事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