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的地方!”
葉春秋看著這個陌生的錢謙,見他面目猙獰地咆哮,見他呵呵地冷笑,卻是不知道再該什麼。
“你走吧,道不同,不相為謀!”錢謙眯著眼,漸漸變得理性起來:“你留在這裡,也是死路一條,你回你的關外去吧,這裡的事,和你沒幹系!”
葉春秋卻是決絕地搖頭,他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卻很堅決地道:“我不會走,我會和太子在一起。”
錢謙冷笑著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想做這個忠臣的,我也知道,你葉春秋會執迷不悟,你講你的義氣,可是你對我,可有半分義氣?你的心裡,只有陛下的那一句,卿不負朕、朕不負卿;在你心裡,陛下固然重要,可是我呢?葉春秋,我最後警告你,這裡裡裡外外都是我的人,京中半數的京營都與朱厚有關係,你就別指望有人能夠救你了,你的新軍就算再厲害,可還在數百里之外,各處的關防,絕不會讓你的新軍輕易入關的,你仔細想清楚吧,你繼續留在這裡,就是陪著他們一塊死,你想要活,我錢謙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派人將你送出去!”
葉春秋面上沒有血色,卻是握緊了腰間的劍柄,終於,他笑了:“那我再告訴你一遍,我依舊還記得朱厚照那個混賬的話,卿不負朕、朕不負卿!”
錢謙沉默了。
久久過後,他遙望了葉春秋一眼,深吸了一口氣,才道:“那麼,這是自找你的,你回去告訴太后,告訴她,勇士營和禁衛都效忠興王殿下,還告訴她,三千營、神機營,亦與興王殿下在一起,至於其他各營,呵,也請太后不要再做妄想了,她若是肯就範,太子還可以活著,還能過上富貴日子,這已是最後一次的機會了。你要明白,你們已是大勢已去,絕無可能再翻盤了。”
他說著,已是轉身帶著禁衛要離去。
可是才走了兩步,猛地,他的身子頓了頓,卻又回眸,深深地看了葉春一眼,道:“你……好自為之吧。”
說罷,錢謙直接轉身,雙肩微微一抖,便再也不停留地快步而去。
葉春秋卻是依舊立在那裡,久久地看著錢謙去遠的背影,心裡五味雜陳。
過了好半響,看葉春秋一個人站在夜空下,一動不動的,身後的隨扈終於忍不住道:“殿下,我們……”
葉春秋的臉上看起來很平靜,可一雙眼眸卻洩露出了難以言明的哀痛。
他只淡淡地搖了搖頭道:“不用說什麼了,看管好百官。”
說罷,葉春秋便旋身往壽寧宮的寢殿而去。
這個時候,張太后和太子二人正在這裡焦灼地等候著訊息,葉春秋進去後,行了禮,便將外頭髮生的事,俱都相告。
張太后瞪大了眼睛,大驚失色地道:“難怪……難怪那朱厚和楊一清敢會這麼做,哀家還想著他們是從哪裡來的勇氣,原來……竟是如此。”
第一千八百一十五章:網開一面
張太后此時終於是恍然大悟,可同時,臉上露出了絕望之色。
走到了這個份上,現在朱厚這些人,還沒有直接殺入宮來,也不過是希望能夠顯得體面一些而已,可是看這局勢,他們已經算是勝券在握了,一旦他們失去了耐心,一場奪門之變,便是勢在必行。
張太后蹙眉,頓時眼淚婆娑起來,接著道:“怪不得別人的,誰也怪不得,要怪,只怪哀家那不爭氣的兒子,除此之外,哀家還能說什麼呢?哎……到了今日這個地步,春秋,你來說個話,你說……你說說看,我們這孤兒寡母的,該怎麼辦?是真的委曲求全,還是索性等那朱厚殺入宮中來?你拿主意吧,哀家不過是一介女流,婦道人家,到了這個年齡,這輩子,榮華富貴也早已享盡了,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這個孫兒……”
葉春秋便連忙安慰道:“母后莫憂,春秋就算拼上性命,也會護你和太子周全的,況且現在還沒有到最後的關頭,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
葉春秋這話倒沒有直接回答張太后的問題,張太后張口欲言,想再說些什麼,卻最後還是將話吞了回去,只輕輕地點了點頭,臉上依舊帶著憂色。
葉春秋自然明白多說也是沒有用處,想了想,則是朝朱載道:“殿下,若是有朝一日,殿下將來克繼大統,能否求殿下一件事。”
看著葉春秋變得慎重的表情,朱載也認真地看著葉春秋道:“亞父,你但說無妨。”
葉春秋道:“能否請免了錢謙的罪,他確實是罪大惡極,是萬死之罪,可是若有一天,殿下若能逢凶化吉,還請殿下饒了他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