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來盯著吧。
這書吏小心翼翼地道:“已是好了一些,不過傷筋動骨,卻需小心調養。”
葉春秋頜首:“告訴劉大夫,有什麼藥能儘快康復,都不需吝嗇,去告訴許傑,讓他安心養傷。”
“是。”
葉春秋方才垂頭吃飯,一旁的王守仁吃得差不多了,道:“春秋,今夜誰來開講?”
葉春秋想了想道:“我來開講吧,王兄歇一歇。”
王守仁則捋須看著葉春秋,禁不住搖頭道:“真奇怪。”
葉春秋一邊津津有味地吃著,一邊道:“奇怪什麼?”
王守仁哂然笑道:“老夫年近四十,這輩子吃了些虧,也經歷過一些磨礪,世事也看得多了,凡事也想得開,春秋年紀輕輕,竟也能如此,難道不奇怪嗎?”
呃……
葉春秋覺得王守仁似乎看透了在自己不相符的年齡下,已經被打磨了兩世的心,葉春秋笑了笑道:“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我是鄉下來的,和王兄不同,自然看得開一些。”
(未完待續。)
第六百二十章:朝會(第二更)
這幾日一直下著雪,不過即便如此,營中依然保持著高昂計程車氣,葉春秋親自帶頭,每日卯時不到,便騎著白馬到了營中,陪同大家開始一天的操練。
雖是雪絮飄飛,不過卻沒有人有怨言,一方面是習慣成了自然,另一方面,卻也是大家的肚子裡憋了一口氣,這口氣在葉春秋的引導下,化為了動力。
莫說是他們,便是葉春秋也操練得有些麻木了,尤其是這突刺的操練,別看只是輕易的將齊眉棍刺出,可是要做好,卻需要渾身肌肉和骨骼配合在一起,動作尤其要規範,既能攻,又能守,這才是突刺的關鍵所在。
除此之外,隊形的配合也是最艱難的,想要將威力最大化,團結一致方才最重要,起先只是突刺,接著便是嘗試著讓大家列隊前行,而人在突刺和行走的過程中,不少人難以做到協調,有的走得急,有的落隊,等到一聲令下時,長棍一出,卻是零零落落。
葉春秋和王守仁一次次不厭其煩地糾正動作,也是累得氣喘吁吁。
吏部那兒,卻是傳來了訊息,今年葉春秋的京察考績並不好,京察根據的乃是“四格”“八法”來考評,反所謂四格,分別為:守、政、才、年。而每格按其成績列為稱職、勤職、供職三等。列一等者記名,得有升任外官的優先權。守,代表操守,又分廉、平、貪;政,代表政務,分勤、平、怠;才,分長、平、短;年則指年齡,分青、中、老。
“八法”為:貪、酷、無為、不謹、年老、有疾、浮躁、才弱。分別給以提問、革職或降級呼叫的處分,年老和有疾者退休。
其他方面,吏部倒是不敢刁難葉春秋,唯獨是操守只得了一個平,所謂平,自然也就是平庸的意思。而在才幹的考績,則列為了怠,意為平時鬆懈,八法之中,葉春秋的評級是浮躁。
大致上,都不是什麼好詞。
顯然是因為葉春秋雖為翰林,偏偏本職的工作卻是這個傳奉官,兵沒練出來,連兵部尚書都將其列為了劣等,吏部那兒自然也就有文章可做了。
天子這幾日都沒有上朝,也不曾召見大臣,顯然是這一次被刺激得不輕,據翰林的同僚說,陛下將平時珍藏的輿圖統統付之一炬。
葉春秋也不禁無語,這輿圖,乃是朱厚照的珍藏,平時他最喜歡做的事,就是趴在案上拿著輿圖發呆。
可問題在於,即便新軍不給力,你是皇帝老子,不是還有勇士營,還有親軍二十六衛,還有三千營、神機營、驍騎營和五軍營?
對於小皇帝的性格,葉春秋也算是摸透了,愛衝動,喜歡幻想。
愛衝動的人,既容易情緒激動,可是一旦遭受打擊,就喜歡破罐子破摔,而愛幻想,一旦幻想破滅,就會喜歡折騰點事出來惹人注意。
而今已到了十一月末,雖是才**天的加操,但讓葉春秋感到自己對於無影劍的煉體術又有了新的認識,今日乃是廷議,因為臨近年關,這理應是正德五年最後一次朝會了。
葉春秋清早便穿了朝服出門,接著趕到紫禁城隨百官進宮覲見。
到了保和殿,起初大家都以為天子今兒極有可能不會來,結果剛剛站定,就聽宦官暢諾:“皇帝駕到。”
眾人忙是迎駕,紛紛行禮。
朱厚照的臉色不太好,冕服正冠,通天冠字首的珠子遮擋了他的臉,使人看不清他的面容,他徐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