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春秋一路聽著看著,輕鬆愉快地走到了午門,卻是大氣不喘,顯然體力又比從前有了飛躍。
門口的禁衛一見葉春秋,也不檢查葉春秋的腰牌,直接請葉春秋進去。
當葉春秋走進暖閣的時候,便見朱厚照坐在暖閣裡,卻是鼓著臉腮,顯得怒不可遏。
“這些混蛋,呵……真是觸目驚心,觸目驚心哪……”
朱厚照見到葉春秋的第一句話就怒氣衝衝地咆哮。
葉春秋當然知道,廠衛已經把大致的案情奏報了,朱厚照看了後,不氣才怪,於是忙道:“陛下息怒。”
朱厚照氣呼呼地道:“朕當然生氣,朕已經生了兩天的氣了,昨兒還準備等你來發一通脾氣呢,醞釀了半天,結果你卻不見蹤影,今日又要重新發一次脾氣,你說氣不氣?”
呃……這個邏輯,葉春秋一時有些懵了。
倒是朱厚照發了一通火,反而漸漸冷靜了下來,聲音也慢慢緩和了一些,道:“春秋,這些人,該如何處置?”
葉春秋道:“陛下不是已經說了嗎?嚴懲不貸。卻不知百官是什麼意思?”
朱厚照頜首道:“這一次朝野內外倒是一致,都是要求嚴懲不貸不可,說是不如此,不足以以儆效尤,要將這些人,統統一網打盡。”
朱厚照頓了頓,又道:“說來也怪,不只是內閣的諸位師傅是這個意思,便連母后都上了書,還有連那遠在天邊的黔國公,也都上奏了。”
葉春秋心裡想,這可不是牆倒眾人推,誠如自己猜測的一樣,私商若是一群既得利益者,擁有很深的人脈,臺前幕後的實力驚人。可是相對來說,一群更大的既得利益者,現在只等著鎮國府水師給他們帶來更大的利益,私商已經成了他們的絆腳石,這一次不知多少人都在暗中運籌帷幄,只等著將這些私商趕盡殺絕,從中獲取更大的利益。
從那五百萬兩銀子送到京師的時候,對於朝野內外的‘有力人士’們來說,他們已經決心押寶了,世上還有什麼事比躺著數錢更愉快的呢?正因為如此,想必無數人現在求之不得將劉大夏這些絆腳石踢開吧。
葉春秋抿嘴道:“臣弟以為,陛下理應從善如流。”
呼……
朱厚照正色道:“正該如此,朕也已下定了決心,這一次無論是誰,但凡牽涉到了私商,只要證據確鑿,都非要將他們抄家滅族不可。”
葉春秋一丁點也不覺得意外,只是道:“陛下聖明。”
朱厚照倒是高興了起來,道:“你為何說話越發的謹慎了?這不像你的性子。”
葉春秋心裡想,陛下,現在可不需要我激動,自然會有人比我更激動啊,既然有人‘義憤填膺’了,我還激動個毛線,低調一些,難道不好嗎?
看著朱厚照,他比從前穩健了一些,說來奇怪,明明他比自己年長兩歲,葉春秋卻將他當做了‘小弟弟’。
他想了想,道:“陛下可想過,倭國送來的五百萬兩紋銀作什麼用處嗎?”
“嗯?”朱厚照驚訝道:“呀,不拿出來分紅?”
“當然要分,可是隻能拿出一半來。”葉春秋開始說起朱厚照感興趣的事兒:“可是陛下有沒有想過,多餘出來的,是否可以充作水師軍費之用?”
“這樣多?”朱厚照有些驚訝:“這可是朝廷一年的歲入啊。”
(未完待續。)
第一千一百六十三章:朕的天下
看著朱厚照一副又是驚訝又是心疼的樣子,葉春秋卻是很能理解。
朱厚照想建個私家園林都不容易,那小內庫想攢錢更是想出了各種辦法,若不是生在帝皇家,而在民間,估計也是個小財奴,不過跟小皇帝打交道好,其實並不難,就看方法罷了。
這首要的當然就是求其所好了,葉春秋認識了小皇帝這麼久,當然也是知道小皇帝的性子的。
葉春秋便笑道:“其實也不多,要知道,這世上,海上的得利是最大的,可是水師的花費,也是最大的,現在鎮國水師所用的,多是佛朗機艦,臣也不是說佛朗機艦不好,可是臣卻以為,秦皇島現在百廢待舉,也該到了造艦的時候了。”
“造艦?”朱厚照顯然來了興致了,表情也變得認真起來,道:“你繼續說。”
葉春秋道“佛朗機艦的結構,現在匠人們已經大致瞭然了,這艦船確實堪稱犀利,用來御守國門,自然不成問題,可問題就在於,陛下是否想過,鎮國府的水師,只是近海御守呢,還是將來遠超西班牙與葡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