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著痕跡的抹殺對方的存在為上佳,這是任務卷軸上說的。
不能暴露委託人的身份,更不能讓魔修知道是誰想要殺他的,這也是任務卷軸上所說。
“既然你確實是為了被殘殺的人而來,如今知道了並非我所殺,還不快放了我?”白鬼盯著池決,說:“雖不同道,但我與你無冤無仇,殺害我會讓你添上一筆罪孽。”
眼角一斜,池決也不再拐彎抹角,直言說:“殺氣在你身邊纏繞,你抵賴的了?不是你所殺,還不能是你手下的妖獸所殺?”
“妖獸?”白鬼一愣,隨即瞬間恢復常態,說:“我沒養過什麼妖獸。”
找到了魔修,即使那妖獸在別處,也能在剎那間回到此處,只要白鬼召喚它,池決就能親手手刃它了。
可是眼前的魔修明顯並不打算承認此事。
池決略失耐心,說:“還想否認!?快把它叫回來!”
“說了沒有就是沒有!”皺眉,白鬼不甘示弱:“莫須有之事也想讓我承認?你們修道的平日裡稱自己為正人君子,沒想到也是這般給愛給別人扣大帽子!”
深吸一口氣,池決不願意同他繼續廢話下去了,勾起一個笑容,說:“我可沒說過我是什麼正人君子。”
說罷,拍拍手,站了起來,取下懸掛在門樑上的蛤/蟆,回頭飽含深意地望了一眼,笑吟吟走了過去。
白鬼:“……”
看見走過來手上拎著一隻蛤/蟆的池決,魔修臉上那泰然自若的神情不見了,臉色綠了好幾分。
在白鬼眼前晃了晃,池決挑了挑眉,面不改色道:“把妖獸叫回來,不然我就把它放進你的衣裳裡面。”
說完,威脅性地掃了一眼魔修的脖子。
“你怎麼如此卑鄙……”白鬼的聲音簡直像是從牙縫裡憋出來的。
“還有心思罵我。”池決彎彎唇,把蛤/蟆湊了過去。
眼睜睜瞧著越來越近,白鬼感覺身上的雞皮疙瘩都立了起來。臉色越來越不好看,豆大的冷汗從他額上滴落,但他仍咬牙堅持著,把目光挪開,看向一邊。
池決也不著急,一點點湊近,一點點施壓。
原本還想嘴硬,見對方沒有收手的準備,像是來真的,在那褐色的生物離自己只有分毫距離,白鬼終是受不了了,害怕那可怖的生物同自己接觸,大叫出聲:“把它拿開!我叫就是了!”
笑顏逐開,池決止住,把蛤/蟆放在一旁,抬眼一斜,說:“老實一點。”
心有餘悸瞥了一眼,白鬼嘴中唸叨了稍許,不遠處一個虛白的影子漸漸浮現,愈加清晰,最後那背上身著一對肉翅的妖獸出現在了院子裡。
“主人,這人是……”妖獸見到池決,當下臉色大變,正驚撥出聲,一道寒光閃過,隨即頭身分離。
“你!”白鬼怒視池決。
只是一瞬間的事,妖獸就被眼前這道修給殺了,怎能不叫白鬼生氣。
“殺人償命,這是天理,你這個做主人的,也不能包庇,更何況我一開始就說了,我是來要債的。”聳聳肩,池決坦然說。
之前在村莊,池決不清楚妖獸的底細,不敢貿然行動,如今知道它的主人也只是二階的魔修,那妖獸的境界肯定更低。若妖獸是一階,那它只是練氣期的境界,以金丹期出手,它毫無反抗之力,甚至都來不及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道修!我與你勢不兩立!”白鬼發出一道怒喝,身上有淡光閃動,似是在凝聚力量,打算掙脫枷鎖。
“好了,答應老奶奶的事也做到了,如今我該完成我的任務了。”
對白鬼的暴怒置若罔聞,池決的聲音平靜無波。
水繩中的修為,在束縛對方的同時便無時不刻在對白鬼造成傷害。持續不斷的削弱,是在不經意間進行的,魔修壓根沒有察覺,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力量已經提不起來多少了。
“你做了什麼!”猛地一抬頭,白鬼目齜欲裂。
“摻了顆丹藥進去。”池決嘿嘿一笑,手下沒半分猶豫,不留情的出手,一招斃命,湮滅了白鬼的氣息。
低頭睨了一眼並未沾染血跡的手,池決握了握手,感覺彷彿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自手心溜走了。
原以為會害怕會驚惶,卻是無比鎮定,甚至連心跳的頻率,也沒有加快,只是在看見魔修的屍體後,覺得有些反胃。
活生生的一個人被自己殺掉了,池決竟然沒有手抖,這連他自己都覺得詫異。
心中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