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溫家兩姐妹來到北京時,由張秋燕接待。
沒辦法,因為溫世軒因老人家做的事兒被揭開而崩潰了,把自己關了起來,誰都不見。
守著溫世軒的林文才和林佳靜,害怕溫世軒一旦想不開會自殺,想來想去,現在能把溫世軒從痛苦的深淵裡救出來的只有蔓蔓了,於是冒著與陸家作對的危險,打了電話給蔓蔓。
在度假酒店陪陸夫人及陸家人吃飯的蔓蔓,正對著眼前一碟子送上來的梅子恍神時,手提袋裡的手機嗡嗡響。
“喂,小姑丈?”慌張掏出手機接聽的她,一時沒有小心,當著桌上的其他人接了林文才的電話。
這句“小姑丈”剛出口,桌上幾個陸家人全望向了她。
陸夫人斂眉,陸歡一下擱了筷子。
君爺那張慣來冷冰冰的臉,一時倒是看不出什麼情緒。
蔓蔓忙走到一邊去與林文才說話。
蔣衍坐在媳婦旁邊的位子上,與媳婦剛才一樣,對那碟梅子若有所思的,問讓服務生送梅子的大舅子:“她——有了嗎?”
“你當她老公,不知道她生理期?”冷眉上提,君爺毫不客氣地批評妹婿該怎麼當方是合格的老公。
蔣衍汗顏:“我這天天在部隊,不大清楚。問,不好問。”
“我看她自己對這方面也是後知後覺的。明天回去後,我帶她到醫院去看看。”對他們這對夫妻,其實君爺微詞不少,在於很多夫妻知識都缺乏,尤其是他那妹妹,不知道溫家怎麼教的,結婚前對這種事居然一無所知。
英眉些微地緊,是想起君爺之前說的那個熊貓血的事,悄聲再問:“我在網上查過,說是對孕婦有影響。”
可以的話,君爺當然不想妹妹冒險,但是,他不可能阻止喜歡孩子的妹妹不生孩子,這和禁止開車的性質不同。
“這事交給我。”一句話,擔起了一直想彌補她的責任。
大舅子固然開了句承諾的金口,然蔣大少這心裡面沒有能完全放下。
耳聽媳婦那頭,傳過來的聲音似乎有些緊張起來。
“你說我爸怎麼了,小姑丈?”
“別提了,都是佳靜她姥姥做的那事兒,你爸現在很是自責,我怕他學人家武士剖腹謝罪。”
“什麼事兒?”
溫家奶奶做的那個人天共憤的事兒,可以說是莫大的家醜,林文才面對蔓蔓都難以啟齒,最後道了句:沒了。
月兒眼一刻凝住,之前她想過很多次,甚至在金美辰回來的時候,她都在心裡面做了決定,如果父親真正的女兒回來,她會選擇成全和消失。但是,結果是,她終究要代替那個不幸的孩子去繼續自己作為溫世軒女兒的義務。
那個不幸的孩子,如果不是那個不幸的孩子,她不能到今天不是嗎?
她知道,溫世軒是把給那個孩子的愛全部投到她身上,所以,她沒有理由去代替那個孩子完成她的使命。
“姐!”陸歡沒有兄長和母親沉得住氣,見她一直不動,尚存一絲稚氣的秀眉一皺,叫了出來,“菜都涼了。”
“歡兒。”陸夫人輕斥小兒子,她心裡很清楚女兒難做。
電話對面,林文才是聽見陸家人的聲音,左右為難,哎聲氣:“我不知道你和你家人在一塊兒,我看你有空再抽時間過來好了。”
“小姑丈,你別擔心,明天我回去後,馬上去看爸。所以今天和我明天過去之前,爸拜託你了,小姑丈。”
“說什麼客氣話。”林文才一笑了之,掛了電話。
拿著手機回到桌邊,看見如陸歡說的,桌上的菜真是一絲涼了,不由愧疚:“對不起。”
可明顯,她這句對不起不是陸家人想要的。
陸家人想要的是:她可以向他們撒嬌,裝嬌,而不是像個陌生人對他們感到愧疚。
陸歡感覺菜都沒有味了,心口這裡鬧堵,他想象中的姐姐不是這個樣子,盼來盼去,盼到今天與溫家分清關係,但是,姐姐那種血親的感覺沒有回來。
“我去看看客房準備好沒有。”
丟下這話就走的小兒子,陸夫人剛想叫,被坐在對面的大兒子一個眼神制住了。
“吃吧。歡兒年紀還小。”君爺淡淡一句後,夾了塊蘑菇放進陸夫人的碗裡。
一剎那冷下來的氣氛,讓桌上其他人都倍感尷尬。
在桌底下悄悄握了下媳婦的手,安慰道:“等會兒回客房時,我們再去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