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和大哥都說了些什麼?”蔣衍問。
於是蔓蔓看到了握話筒的老公一副打算大打出手行俠仗義捲袖子的神態。
“大哥說的話比較離譜,我想,八成是大嫂教大哥說的,說是我兒子一定得自己養,別指意家裡其他人能幫上忙。而且說,人家現在大齡三十好幾的都找不到物件,我這種有個小孩的老女人,更別想二婚了。我當場把他罵了——我輪得到你們這種男人養嗎?”蔣梅說話行動也是率性的,只要是觸及她的底線。
“二姐,我記得你向來賺錢賺的比姐夫多。”蔣衍抹抹鼻子,力挺做科長的姐姐。
蔣梅揚眉:“那是,你大哥賺錢都沒有我多,還好意思在我面前說我。”
“媽呢?”
“媽的擔心倒是比較正常,主要是怕東子沒有爸爸。”蔣梅嘆氣聲緩緩從線路里傳過來。
“東子自己怎麼想呢?”
“東子說沒有關係。他說他都多少年沒有爸爸了。”
程思全很少回家,在東子心裡面,這個爸爸,早就有點變成夢裡面的人了。
“姐夫是不像話。”捲袖子亮威風的蔣衍脫口而出豪言壯語,“告訴東子,沒有爸爸,舅舅當他爸爸。”
小東子應該是在旁邊,聽見了,立馬搶過媽媽的手機說:“舅舅,你算了,你都要有自己的寶寶了,等你能搞得定你自己的孩子,我再考慮你當不當我爸爸。”
蔣衍牙癢癢的:還沒威風夠呢?先被小侄子將了一軍。
蔣母這時候的聲音追到了,問:“是阿衍嗎?他究竟是和蔓蔓跑哪裡了?陸家的人都回來了,他們小兩口是去哪裡玩是不是?”
蔣衍現在一句話都不想和蔣母說,與二姐蔣梅道:“二姐,明天你找個地方,我們出來見面。”
聽弟弟是有重大新聞,蔣梅慎重地在手機裡答應了,回頭去應付蔣母。
到第二天,趁著去菜市場,與陪老婆一塊出來買菜的弟弟說上了話。
“小東子呢?”弟弟和弟媳都先問小孩。
蔣梅心裡頭這個樂,道:“我先送了他去上學,才過來的。倒是你,阿衍,怎麼沒有回學校?”
“二姐。”知道必須說,很是艱澀,“爸他住進了阜外,下週一準備開刀。”
蔣梅腦袋裡嗡的一下,手腳木了。
你別說蔣父病是病,但蔣父始終是蔣家的主心骨。蔣梅敢離婚,敢在這件事家裡家外都敢作敢為,何嘗,若不是有個通情達理開明大義的老父親在幕後默默支援她的所有決定。
“阜外?”蔣梅好不容易找回了一點聲音,卻是啞的,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阜外,我聽說是個好醫院。”
“是。”蔣衍的手搭在二姐的肩上,想給姐姐一點支撐。
“二姐。”暗地裡琢磨了會兒後,蔓蔓插上了話,“我想給公公煲點湯,這菜市場你熟悉,你帶我去買吧。”
蔣梅一聽這話,立馬抬起了頭,本是沮喪的眼裡發出了熠熠的神采,一口答應:“行,我帶你去!你都想要些什麼?”
看老婆摟著姐姐的手,走到了前頭,蔣衍不由一笑:老婆就是聰明。
見到自己有能為病中的老父親效勞的地方,蔣梅自然沒有那麼灰心喪氣了。
姑嫂兩人在菜市場裡轉悠,是第一次兩人一塊來買菜。蔣衍也是第一次陪老婆來買菜,跟在後頭。
蔓蔓知道現在公公在手術前既不能大補也不能清火,要做的是平補滋潤,買了一些不涼不熱的,溫補的,比如淮山燉老鴨。
蔣梅一邊看蔓蔓挑菜,一邊想起了蔓蔓說的計劃:“你說是要開飯館。”
“喔,是的,昨晚上,我拜託了初夏她媽媽,幫我們物色開鋪的地方了。”蔓蔓供認不諱。對她來說,一天自己手裡沒有收入,都很撓心。現在先拜託譚母把前期工作準備好,等生完孩子,她就可以開工了。
“到時候請保姆帶小孩嗎?”蔣梅理所當然地問。
“不,我自己帶。”蔓蔓也理所當然的,自己的孩子當然要自己帶。
“你行嗎?”蔣梅問她的聲音,吃驚又質疑。
“二姐你當初不是自己帶東子的嗎?”蔓蔓反問的聲音,一樣質疑。
“當然不是,我婆婆幫我帶了一段時間,後來我媽來幫忙,直到東子能上幼兒園。”
蔓蔓真沒想到這個,在她的想象裡面,蔣梅就是個女強人,什麼都自己一手一包,是她的榜樣。
“蔓蔓,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