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得意地將自己捏出來的小狗擺到桌上:“我不是倒數第一。”
眾人聽到他這話:囧。
各位大人顯示出了亞歷山大,輸給一個五歲大的孩子,沒面子。
像本身是藝術家的蔓蔓、趙夫人之類,再怎麼糊里糊塗地捏,都不會差。相反,不是藝術家那些,可就悲催了。接著,有人發現,越用心捏,反而捏的是四不像,越捏越醜。
陸歡最終將自己捏出來的只有兩條腿的青蛙一扔,賣起萌:“我這是進化中的蝌蚪。”
姚夫人等人,笑得花枝亂顫。
姚子寶捏出來的是個機器人,本來他想捏變形金剛,可怎麼努力,都只能捏出個最原始的機器人。好歹,大家看出是個機器人。
像兩爺,就慘了。姚爺捏出來的把菜刀,被認為怠工。君爺捏出來的孫悟空,肯定不像孫悟空,被叫做減肥了的豬八戒。
這裡面,作品做的最好的,反倒不是蔓蔓。而是蔣大少和陸老頭陸司令,三個人合作的一副群生像,是把今晚上的人,都給簡單塑造個形廓出來了。
“怎麼不把你媳婦的兩個孩子,也給捏出來?”趙夫人笑嘆這作品的美中不足。
“我都不知道是男是女。”蔣衍笑說。
趙夫人一愣,看向君爺,才知道原來君爺將孩子性別的事都瞞著家人,不由嘖嘖:連這個後門都不開,真是陸家人鐵的作風。
眾人玩了兩個小時,累了,陸司令卻突然來了激情,要親自開車去接老婆。
目送父親走了出去,蔓蔓來到窗前,忽然,看見路上那燈光下,像是有什麼東西在飄。她仔細眯眼看了會兒,不敢確信是什麼。
緊接,是她弟弟在後面叫了句:“下雪了。”
下雪?
原來是雪。月兒眼吃驚,又是喜悅。
南方人,從沒見過雪,看到雪的驚喜,不言而喻。她穿了外套,就想下樓先去看看究竟,近距離接把雪感受下。蔣衍連忙扶著她。
眾人看到她心切的模樣,各有各的感慨。
“說起來,囡囡是北方人血統,但是從沒有在北方長居過。”姚夫人說。
在北方,雪已是不稀奇的事,甚至很多時候,成了惱人的大事,比如雪太大會導致封路,融雪會路滑,老人小孩一旦摔跤,那就是骨折,歸之總總。所以在北方人眼裡,南方人對於雪的興奮,好比內地的人第一次看海一樣,充滿不可思議。
君爺緘默,臉上很沉很沉:她回到他們家了,可是,又好像沒有真正回來。
“明天上雍和宮嗎?”雲姐問趙夫人意見。她們不迷信,但是在家閒著沒事,想去看看熱鬧。或許雍和宮有什麼文化藝術活動。
趙夫人想了下後說:“看囡囡要不要一起去。”
蔓蔓和老公一塊走到了樓下。蔣衍怕她凍著,是把她摟著,並肩站在了院子裡。蔓蔓伸出手去接雪,感覺涼颼颼的一點,滴到掌心,又瞬間浸化了去,什麼都捉不住,比起雨更捉不住。雨水,好歹能在掌心裡形成一點水窪。
夜裡看不清飄雪的景象,蔣衍感覺到她失望,呼著熱氣的嘴唇貼在她耳畔說:想看雪,真正的雪,等孩子出生後,我帶你去東北看看。
靠在他暖烘烘的胸窩口,蔓蔓點頭又搖頭。其實,她該心滿意足了,有這麼好的老公,現在自己的家和事業,都經營的很好。人是不能太貪心的。
兩個人在院子裡又站了會兒。客廳人多,現在這裡單獨他們兩個人,清靜多了。而且蔓蔓窩在老公懷裡,一點都不覺得冷。她突然升起個奇怪的念頭,或許,雪這種東西,就是故意讓兩人貼在一塊老天爺給製造的機會。
可沒過會兒,她這和老公的粘膩被弟弟打斷了。
“姐,姐夫,我哥讓你們上去,會傷風的。”陸歡嚷嚷。
她這個哥,說白了,管得太嚴。
蔓蔓搖頭喪氣,好不容易在雪中浪漫一回,就這樣匆匆結束了。爬回到樓上,剛好聽趙夫人問她去不去雍和宮。提到雍和宮,蔓蔓驟然想起了上次那個自稱從五臺山來的和尚。
這位從五臺山來的大師,這一刻,正被古管家帶著,走進了宅邸面見坐在輪椅上的老夫人。
“金大師。”老夫人對大師,飽含敬意地稱呼。
“貧僧也未想到,時隔這麼多年,還能在有生之年遇到古夫人。”金大師向老夫人揖禮。
老夫人臉上宛如槐樹表皮的皺紋,舒展開來,露出一個發自真心的笑與感慨:“是許久沒有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