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怎麼不記得。”楊祖宇模糊不清地笑笑,“最記得,當時他要追你爬上牆頭偷偷看你洗澡,被你爸拿掃條打。”
陸歡和蔓蔓,全然不知當年自己的爸會做出這樣的醜事,兩張臉對臉,都是做子女的一臉不敢置信。
陸夫人為老公感到尷尬:“他那時候是不知道。”
“不知道什麼?不知道你在洗澡?還是不知道你爸早已守株待兔拿著掃把在下面等他?”
陸夫人的臉要藏到桌子底下去了。
楊祖宇樂呵呵地笑著:“不過,你爸再打,都沒有用。誰讓你一顆心早已被那小子給勾跑了。”
陸歡枕起了臉頰子,狡黠地勾下眉,對無意中得到自己父親的軟肋深感興趣。
蔓蔓手心慢慢地撫摩著茶杯,同樣心裡打著小算盤,如果把這個訊息賣給誰價錢會比較高。
楊祖宇接著稍微斂起了臉上的笑紋,放低了聲量道:“聽說,現在你兒子,是比你老公更厲害的人了。”
“你說陸君?”陸夫人從電話裡已得知他是受楊老太委託,想也知道八成和自己兒子脫不了關係。現在,一切大小事的決斷權,都握在君爺的手裡了。
“嗯。我那時候看他,他應該不到幾歲大。”楊祖宇努力地回想君爺小時候的樣子,然而,每次他回想起來,無不感慨,“他只親你老公家裡的人,和我們卻不怎麼親。”
陸夫人亦覺得這是個遺憾。想當初,她爸媽在世時,沒有不疼她的這個大兒子。畢竟這是他們的第一個外孫子,定是疼在心窩口上的。但是,君爺自小那性子,像足了陸家人骨子裡的東西,那就是死認陸家一個標誌。並且,最可怕的是,現在遇回古沫後,她亦覺得自己兩兒子,還繼承了古沫另一種東西。
說起來,只有自己女兒,多少像點自己和自己的養父母。
楊祖宇同是這麼覺得。只有蔓蔓,看起來比較像陸夫人,不止外貌像,這性子,至少表面上看起來也很像。
“大伯,你找我,究竟有什麼事?”陸夫人抬起臉,認真地問。
楊祖宇道出這話有些難以啟齒的,但不得不說:“你知道,我兒子膝下過繼了個孩子,他現在,被陸家扣住了。聽說是做錯了事情。我雖然不知道他是做錯了什麼事,但是,這孩子終究是我看著長大的,始終不大忍心見他這樣沒了。”
陸夫人當然知道他說的是誰,於是想起了那個時候楊修拿著刀子威脅她觸目驚心的一幕,一時刻,聲音哽在喉嚨裡發不出半點。
陸歡狠皺起眉:就知道楊家人帶來的,絕不會是什麼好事。
蔓蔓思疑不定的,實際上,她擱在包裡的手機這時已經震動幾遍了。
打給她的是姚夫人,本是想問她究竟能不能抽出空回家吃飯看看兩個小娃都好。打了兩遍蔓蔓都沒有接。姚夫人就此以為她是陪陸夫人進去醫院裡看古沫了,所以不能接電話。於是姚夫人接下來打給了自己兒子詢問情況。
“囡囡?囡囡和乾媽沒有上來武破九霄全文閱讀。”姚爺一口咬定,“她們不是去買蛋糕了嗎?”
“是嗎?她們是打電話讓歡兒開車送她們去買蛋糕嗎?究竟會去哪裡買蛋糕,連電話都不接。”姚夫人越說自己越覺這事兒古怪。
“媽,這事我來問問。”姚爺安撫下母親後,立馬轉撥了蔓蔓的電話。
蔓蔓包裡的手機再震。震到坐在她身旁的弟弟不滿地朝她撇眉瞪眼的,或許想著該是君爺打電話過來,他們即可以名正言順地洩密了。蔓蔓無可奈何地走到了一邊接電話。豈知不是自己的哥打過來的。
“姚大哥?”
“囡囡,你陪你媽到哪裡買蛋糕了?”姚爺單刀直入,讓人想臨時造個謊言都難。
“我,我沒有陪我媽去買蛋糕。”蔓蔓衡量之下,這會兒撒謊不僅蹩腳,反倒會惹得姚爺十分生氣。
“那你們去哪裡了?”
“在公園。”
“去公園做什麼?”姚爺不可思議的語氣從電話線另一邊頓然傳過來,同時很快是聯想到,聲音驟變,十足的厲色與君爺的冷有的一拼,“是不是有人找你們了?”
蔓蔓一時真不知道怎麼答下去了,只好說:“姚大哥,等我和我媽回去再說,好嗎?”
姚爺聽她這話,就知道真有人找上她們了,一口涼氣從肺底抽出來:“囡囡!”
“你告訴我哥沒有關係。”蔓蔓改變了思路,“而且歡兒陪著我和我媽坐在這,出事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