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芸芸看是躲不了了,拿手拂了垂落的劉海,有點傲氣地道:“蔓蔓姐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話本該是她問她的吧。蔓蔓想,繼而慢吞吞說:“我老公老家在天津。”
蔣大少的老家在天津?汪芸芸愣了愣,這訊息因從未聽說過,有點出乎了她意料。而到底這事會引起她震驚的緣故,在於自己的物件,同樣是個天津人。
“芸芸。”
蔓蔓聞聲,看到了一個個子矮小的男人向她們走過來。陌生男人如此親密地叫著汪芸芸的名字,任誰都要猜測起其與汪芸芸之間的關係。
蔓蔓的視線,在他們兩人之間打量著。汪芸芸都感覺到了,於是從頭到腳若被潑了冷水般的發冷,害怕到要打顫。這次和他回他老家要見他父母,她是瞞著所有的人進行的。就是那對以刺探情報著稱的溫浩雪及張秋燕母女都不知情。誰讓,這事兒讓她能有的唯一感受,只是難堪至極。
“芸芸,是你朋友嗎?”男人這會兒是走到了汪芸芸身邊,一隻手輕輕搭在汪芸芸肩膀上。
近距離看,比對,蔓蔓能更清楚地看到這個男人的個子最高絕對不超過一米六五,因為他站在穿了高跟鞋的汪芸芸旁邊,看起來,是要讓不到一米六的汪芸芸比下去了的高度。
人家都說男人的身高是二級殘廢。這話半點不假。長得醜可以整容,但是,若是長得矮,饒是有神醫在世都愛莫能助。所以,這男人其實,五官,長得是可以的,不醜不美,中規中矩。而且,像是念過書受過高等教育的,一副氣質上盡顯斯文。
“芸芸,他是?”蔓蔓絕不可能因人家外貌身高去鄙視人家,口氣溫和地問。
汪芸芸卻覺得蔓蔓的問題是根刺,她覺得蔓蔓的目光都是對她和她挑選的物件的鄙夷。蔓蔓的老公蔣大少都有一米八,而她自己被母親苦苦逼著要嫁的男人,連一米六五都不到。但是,她汪芸芸比蔓蔓差嗎?不說蔓蔓是陸家的女兒,蔓蔓嫁給蔣大少時都還不是陸家的女兒。她汪芸芸差到連蔓蔓都比不上嗎?
她想不通,她覺得委屈,委屈得要死。
手發了點勁,把男人搭在她肩頭上的手不留情地撥開。
那男人一愣:“芸芸?”
汪芸芸對蔓蔓咧開僵硬的唇角:“他是我一個同事,叫吳祈然。我們這次,是奉命出來到天津出差的。”
這番出公差的謊言實在編的蹩腳。汪芸芸說完自己都暗中捏了捏拳頭。
蔓蔓似乎早看明白了,但也只裝作沒有看明白,點了點頭:“那,我先走了。”說著,往另一個方向走。
見著蔓蔓走,汪芸芸乍愣,她本想著蔓蔓會像溫浩雪她們,裝著關心她再追問下去其實為了給她難堪,結果蔓蔓什麼都沒有說。她皺起了眉頭。蔓蔓在溫家裡向來是個另類。但是,這不能杜絕其她姐妹對蔓蔓的揣摩。蔓蔓這麼做,說不定是高姿態,是在心裡深深地鄙視她,所以連說她都懶得動嘴。
這麼想,汪芸芸心頭更不舒服了。
吳祈然本來對她們兩個之間怪異的交流,就起了疑心。見蔓蔓走了後,他追問起了汪芸芸:“她究竟是誰?我看你好像很不喜歡她。”
喜歡蔓蔓?溫家裡哪個姐妹對蔓蔓不是既愛又恨的?哪怕是那個據說已經站到蔓蔓陣營裡面的溫浩雪。
“她叫做溫蔓,別看她和我一樣姓溫,其實自己親生父母是姓陸。找回有錢當官的親生父母后,她就把她養父母和我們這群姐妹都拋棄了。”汪芸芸說,口吐如流,把蔓蔓說的越虛偽越難堪,她這心裡明顯越是好受,能感到了平衡,能緩上口氣,所以明知說的不對仍然是止不住口。人到底這種拼比的**是沒法控制的,只有把蔓蔓踩低了,她才能高一點,不然,她連蔓蔓的腳趾頭都看不到。
聽到蔓蔓是這樣的人,吳祈然訝異地伸長脖子,想再尋看蔓蔓的背影,仔細看清楚究竟是怎樣一個知恩不報的壞女人。接著,他依舊感到奇怪地問汪芸芸:“那你剛才為什麼撥開我的手?”
汪芸芸撒謊撒上癮了,對答如流:“還不是因為她在我面前。我怕她知道你和我親近,你都不知道她有多噁心。她自己老公有一米八,如果知道你才一米六五,會笑話你和我的。像她這種人,我們沒有必要和她計較,還不如躲著點。”
矮子,無疑是這個男人的軟肋。吳祈然沒法想象被另一個男人嘲笑,滿臉降成了烏色,淡淡地說:“你說的對,這樣的人,我們離遠一些。我們不怕被他們說,就怕他們無中生事。”
見他這般輕易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