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藥與毒,來自西南神秘的藥理知識讓學生們在吃盡苦頭的同時,對這些可以活命與致命的東西有了最真切的認識。至於另一個附加好處,就是她們固然會拿自己下毒,但被冼夫人毫不吝嗇地拿來許多草藥滋養的面板在解毒後也依然美美的,休息日逛街時,真正羨慕死一堆人。
哦,對,冼夫人只肯教女生。至於那些敢來用作先生與女生宿舍的隨風小築偷窺佳人的青春少年麼,呵呵,毒蜂伺候……
蕭澤很順利地進入了隨風小築,冼夫人正候在池中亭子裡,蓮花在她身邊搖曳,如那些跟著她的女學生們。
“舊地重遊,感覺如何?”
冼夫人取笑著,蕭澤看看四周,也笑道。
“說物是人非傷感了些,舊物改造吧。那麼,這兒的熱鬧比之山中清淨又如何呢,冼姨?”
“哪天厭了就再回去唄。”
冼夫人無謂地擺擺手,取過蕭澤斟上的一盞清酒仰脖飲盡,道。
“好了。小子,你是無事不登門,說吧。”
拿起自己那杯酒,蕭澤喝了一口。
“冼姨,您尚在杞州時,山中可有何異常之處?”
“問毒的話,靠近七子湖那邊的山,十里範圍內,毒物不敢進入,裡面應該是有劇毒之物。問人麼?聽說芫族囚禁的叛逆,逃走了。”
“……那劇毒之物可是有人蓄意培育出來的?”
“對,只有人才會做那種事。”
“叛逃的芫族人?”
冼夫人沉吟了一刻,皺眉道。
“我進那範圍內察看過,感覺……不止有芫族人制毒的痕跡,還有些西域毒術的味道。”
聽到這樣的答案,蕭澤已經確定那殺手組織定是在杞州七子湖畔了。蕭門介入調查這麼多年,對於死者的種種狀況早有分析,那些死於毒殺之人的情況,和冼夫人說的一致。
“冼姨,當年我母親和蕭門中人合力剿滅暗之事,冼姨可知道確切情況?”
“嗯,我也去了的呀,當然知道。”
“暗果真是全軍覆沒?”
冼夫人抬手一敲蕭澤腦門。怪道。
“那樣的組織,不斬草除根,還等著人家報復嗎?”
蕭澤連忙陪笑道。
“不,我的意思是有沒有可能暗內部已生嫌隙,那份用來清點人的名冊,或許並不是真正的名單。”
“……什麼意思?”
冼夫人的目光陡然犀利起來,蕭澤想了想,把自己關於蕭漩與那殺手組織間關係的揣測說了出來。
“冼姨,我在想,有沒有可能是三弟事先就籠絡了一批暗的高手,並助他們逃過了你們與蕭門的聯手剿滅?”
“嗯。確實有這個可能。”
冼夫人眉峰緊皺,沉思著,道。
“若果然如此的話,你要怎麼辦?蕭漩年底在飛雲山莊說出的意思,就是向蕭門挑戰,那麼針對你們的行動,或許已經開始了。”
“……是的。”
蕭澤笑了笑,掂著酒杯,瞧著一池蓮花,緩緩道。
“沒辦法,囂閣是非除不可的,蕭漩,我也要帶回來才行。”
辭別冼夫人,蕭澤回到分舵的住處,跟蕭澈說過情況,便命人準備第二天即刻準備進京。蕭漩去京師已有半年,他得跟他單獨見一面。
再者,沈盈川的大軍,也快回來了。
這一個“快”字,在遼闊的昭國大地與新並的梁州草原之間,驛馬幾個來回,也就快到夏末了。
梁都向北,頑抗的部族在昭國軍隊時機完美的閃電攻擊下,或者歸降,或者逃往更為西北的大漠。而梁都以南,豐美的水草滋養著戰後疲乏的牧民,絡繹不絕的昭國商隊帶來大量物美價廉的商品,又把梁州百姓找不到市場的毛皮等物高價收走。至於王公貴族們,有人得到昭國女帥沈盈川的親自邀請,參與到臨時刺史府事務中來;有人還軟禁宮中,等待與降帝一起前往昭國京都;還有人,則清算家產,下獄受審,其斬首甚至獲得梁州人跪謝蒼天。
一切都穩定了,佈置好梁州以及冀州防軍的排程,沈盈川下令大軍凱旋。
駿馬上,黑色披風紅色甲冑的美麗女帥威嚴卻又可親。看見梁州人的視線不復當初露骨的戒備,甚至還有著欽敬,將士們的背挺得更直了。沒有人會比他們更為敬佩這位女帥的,且不說女子如何,單就古往今來多少元帥大將軍們,有幾個人會親擂戰鼓、親身殺敵,帶領這些勇將謀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