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眨眼睛說:“笑梅姐,大功哥,咱們去玩遊戲機吧!”
“好,我也去玩。”笑梅見有了臺階下,連忙附和。
吃過晚飯,張仲文就興高采烈地在她姐姐和哥哥地帶領下到外面的公園去玩,那裡有他朝思暮想的羊肉串。笑梅姐牽著他右手,楊立功老大不情願地牽著他左手,他被他姥姥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穿了件小西裝,特牛,再加上內心充滿了對羊肉串的美好向往,走起路來一步三跳的,所以看起來也還算天真可愛。
楊立功對張仲文深惡痛絕,可是他還得裝出一付無所謂的態度;他不想和一個小孩兒糾纏起沒完沒了,他怕笑梅和家裡的人說他小氣不懂事。於是他麻木地領著小文,在笑梅的指引下朝公園走去。
走到一個路口。只見家對面小賣店的大勇和幾個小孩子最裡罵罵咧咧地聚成一堆往一條小路上走去,張仲文喊他,他們也沒聽見,都神情古怪地匆匆地往前跑。笑梅一見,嘆了口氣說:“不是桂花又和他打上了吧?”
“哎呀!”小文一聽馬上掙開笑梅和楊立功的手,飛也似的去追大勇,跑了幾步回頭喊:“我就是去看看!”
“不行!不許去!”笑梅去攆他。可是小文撒丫子跑得歡,一溜煙兒沒影了,笑梅為了顯得比楊立功高,特意穿了雙高底兒的鞋,跑不快,只有眼睜睜地看著。楊立功問:“咋回事啊?”
笑梅只有哭笑不得地告訴他:原來這條街道上的小孩兒分為兩派,一派是男孩子,因為大勇塊頭大打架厲害所以就以他為首;另一派是女孩子,因為街道主任家的女兒桂花敢說話潑辣所以是頭頭。平時男孩和女孩個玩個的,井水不犯河水,倒也相安無事。可是前一個月男孩子聚集的墳場空地拆遷了,他們沒有了活動場所,所以不自覺地侵犯了女孩子們常玩的幼兒園後院。男孩子調皮,總愛搞惡作劇來欺負女孩,再加上女孩群體本能和敏感的保護主義傾向,所以最近以大勇為首的男孩黨和桂花位首的女孩黨矛盾不斷,在家附近玩的時候吵架不說,還把這互相歧視互相爭鬥的氣氛帶進了學校。不是上課的時候男生故意在女孩的書包裡放死老鼠用小刀剪斷她們的皮筋,就是在放學的時候女生逮住落單的男孩給拖到旮旯裡一頓胖揍。而且最近局勢因為桂花當上了學校的大隊長和大勇他爸爸禁止他再到外面胡鬧而變得更加動盪……男孩子女孩間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打得不可開交,積怨越來越深,敵對情緒越來越大,那醞釀在小街道里兒童世界裡為了性別榮譽和活動場所霸權一場大戰,已經如箭在弦,一觸即發。
“看來今天一定是要鬧的雞飛狗跳了!走,一起看看去!”笑梅話音剛落,已經走向了那條小路。楊立功心裡發笑,他想,一群小破孩兒打群架,而且還是男打女,場面一定熱鬧!於是忍住笑容跟著笑梅進了衚衕。這小衚衕很狹窄,青苔鋪滿了石板,大柳樹垂下來,遮天蔽日的,很是幽靜。可是越往裡走就越是氣味難聞,象是有什麼東西腐爛發酵很久,終於來到衚衕出口,竟然豁然開朗,楊立功看見前面是一個大泡子,四周全是垃圾,漚得那水都發綠髮黑,怪不得味道奇臭。泡子這邊是一大群男孩,最大的不超過十歲,最小的也不過五六歲,有剃了小光頭的,有揹著書包的,還有穿著大人的衣服拖拉著袖子,還有兩條清水鼻涕在嘴與鼻孔之間來回伸縮的……大大小小卻都一臉嚴肅,雖是雜牌軍,但看起來卻是一付嚴陣以待,英勇善戰的樣子。張仲文來晚了,只有站在外圍,顛腳伸脖子地在向泡子的另一面觀望。他雖然是這一片的大仙,神一樣的精神領袖,但好象這種打架混戰的活兒還得靠有戰爭形象的大勇來指揮。
笑梅和楊立功沒有靠太近,因為他們年紀比較大,摻活不近去。笑梅招呼小文:“小文,你到這裡來,別跟著瞎起鬨!”
小文沒理她,睜大了眼睛,觀察這事態的發展。
泡子對面是一群神情嚴肅,不可一世的女孩子。正在和大勇爭吵著,喊叫了半天,只見女孩子陣營裡出來一個有一點瘦弱的高個子女生,也不過七、八歲,她白了那群男孩一眼,伸出竹竿般的胳膊拉起自己的花裙子,在另外兩個女孩的幫助下爬到了一個垃圾箱上,還沒站好呢,就見她圓整大眼指著大勇及其一幫大罵道:“張大勇!你個小逼養崽子!我操你媽!操你爸!再操你全家!操完你全家操你家祖宗十八代!”她這一嗓子真是有氣勢,響掣雲宵,鏗鏹有力,無異與晴天霹靂,落地驚雷;她罵完這一句,嫌不過癮,從脖子上把紅領巾一扯,握成一個球,塞進裙子裡,嚥了口唾漠連珠炮般崩出洶湧澎湃排山倒海的話來:“操你媽!回家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