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求歌真的逃了,或許,咱們倆……和大王之間就隔著一道牆了,那道牆,很難很難再翻過去。”
韓知古一聲長嘆:“我開始後悔了,已經小心翼翼了幾十年,為什麼今天這麼沉不住氣?”
耶律真皺眉道:“難道……大王真的沒錯?”
韓知古嘆道:“去吧,去看看吧,終歸是不放心。”
第四百五十章 獨一無二朝求歌
耶律真最終還是忍不住,親自點起一萬狼騎朝著趙州的方向追了出去。一直追了兩日兩夜也沒有追上貼木求歌的身影,可是這並不代表他不知道貼木求歌去了什麼地方。耶律真實在想不到,為什麼貼木求歌真的逃了。
他到幽州後不受重用的時候沒走,守城門被欺負奮起反抗的時候沒走,在滄州南的無名湖畔被漢軍突襲的時候他沒走,他身負重傷渾身浴血的回到了契丹大營裡,他依然沒有走。可是為什麼,在他已經剛剛取得了耶律極的認可,剛剛被耶律極直接升為雄武將軍,並且奏請耶律雄機陛下封其為侯爵的時候走了?
在率軍返回大營的途中,耶律真忽然想明白了。也理解了為什麼耶律極那天的反應會那麼的失常,就好像被人扒光了衣服的女人一樣毫無驕傲可言。因為大王的驕傲,被那個叫貼木求歌的傢伙撕成了碎片。
你不信任我的時候,我不會離開。我會用我自己的行動來證明,我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當我不惜性命救了你,讓你開始信任我的時候我選擇了離開。為什麼?因為……我也有我的驕傲。
是啊,貼木求歌,自始至終都是一個很驕傲很驕傲的人。
他驕傲到只用了一個冷冷的眼神,脫下身上的鎧甲露出那一身的傷痕,就讓那些契丹狼騎不敢反抗他的命令。然後,他帶著那五千狼騎一路往北而去。耶律極的親兵有人試圖返回契丹大營,他不理不睬。也正是這些返回的親兵遇到了追上來的耶律真,耶律真才知道貼木求歌真的走了。他沒有去對他有知遇之恩的二殿下耶律德光那裡,而是一路往北,直奔上京。
他是要去見陛下的。
耶律真苦笑,自言自語道:“貼木求歌啊,你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人?用自己救了太子一命的大功,去換陛下對臨陣脫逃的不懲罰嗎?大王啊……這結局,又怪的了誰?”
在耶律真返回契丹大營的時候,貼木求歌帶著三千多狼騎朝著上京縱馬飛馳著。他率領這三千多狼騎,只用了半個月就從滄州趕到了上京。然後他讓三千騎兵在城外等候,孤身一人進了上京城。然後他一個人到了大遼皇帝陛下的金帳外,表情坦然。
耶律雄機聽到外面人稟報,說貼木求歌求見陛下的時候愣了一下。用了一會兒才想起貼木求歌是誰,然後揉了揉眉頭有些傷感的想到,自己看來真的是老了,竟然用了這麼久才想起兩年前才見過的人,雖然那個人在他眼裡,並不是如何的重要。讓侍者將貼木求歌叫進了奢華輝煌的金帳,耶律雄機盯著這個一臉滄桑的漢子問道。
“你……可是來想朕稟告滄州戰局的?”
“不是”
“可是來向朕求援兵的?”
“不是”
“那你回來上京做什麼?”
“回來,就不回去了。”
貼木求歌平淡的說道。
“哦?”
耶律雄機想了想問道:“看來你在太子那裡似乎並不怎麼受重用,否則也不會在戰局艱難的時候逃回上京來。只是……難道你覺得,朕會迴護你?就算太子不喜歡你,他看在朕的面子上終歸是不敢殺了你的。可是朕會殺了你,除非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貼木求歌道:“一切解釋,跟天家臉面相比都不是解釋,所以,陛下可以等太子殿下的奏摺,也可以現在就斬了末將的腦袋。”
耶律雄機笑了笑:“你似乎有自信,朕不會殺了你。”
貼木求歌道:“有自信,沒把握,但末將還是要回來的,哪怕被陛下砍了腦袋,末將不會後悔。”
“為什麼?”
“因為末將,也有驕傲。”
耶律雄機微微皺眉:“告訴你現在的官職。”
“四個月以前,末將是幽州東城門的一名普通士兵,一個半月以前,末將是太子殿下的親兵隊正,十五天以前,末將被太子殿下升為雄武將軍。”
耶律雄機想了想說道:“你當了兩年的兵,當了四個月的隊正,十五天的雄武將軍,這中間還有一個月的你沒說,這一個月你是什麼?”
“是半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