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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這部影片上,用了臉部的大特寫。但穆西納克認為,這部影片“在畫面構成方面下了過多功夫,以致趣味超過了情緒”。這種豐富然而缺乏情感的技巧在以後茂瑙的影片中佔了支配的地位,使他的喜劇片《大公爵的財政》以及根據卡爾·梅育的劇本拍攝的《驅逐》,比起那部被艾米爾·強寧斯沒有表情的面孔和誇張、生硬的演戲姿勢所毀壞了的《最卑賤的人》,還要遜色。

在《最卑賤的人》這部影片裡,“室內劇”開始接觸到喜劇方面。影片描寫一個大旅館裡的司閽,因得罪老闆,被降為打掃廁所的人,他因為被剝奪了繡金邊的制服,心中悲痛得幾乎想自殺。影片在表現這個主人公時,始終沒有離開旅館的背景,直到他回到了自己的家裡,背景方才改變。這種和直線敘述的劇情相結合的地點的一致,如果不是連續運用移動的攝影——這在技術上說來,是一個巨大的革新——很可能產生單調的感覺。

卡爾·梅育早在拍攝《鐵道》這部影片時,就已應用了人們不常使用的搖拍方法。在拍《聖蘇爾維斯特之夜》時,他聯合使用了不斷改變攝影角度和移動攝影機的方法。攝影師魯普·皮克和基杜·齊佩爾還在攝影棚裡重新引用把攝影機放在車上的拍攝方法,這種方法自從帕斯特隆納和喬蒙在影片《卡比利亞》裡用過以後,幾乎已經被人忘記了。

在過去的義大利電影裡面,移動攝影是作為一種特別強調佈景的方法來使用的。在卡爾·梅育手中它成了一種表現心理的手段,例如在表現強寧斯喝醉酒時,他不動地站在左右轉動的攝影機的前面。

年輕的新聞記者馬賽爾·卡爾內是當時熱衷於這些影片的觀眾之一,他曾經這樣說過:“安置在車上的攝影機,能夠按照電影情節的要求,隨時移動,忽而仰拍,忽而俯拍,有時又近拍。攝影機已經不再象過去慣用的方式那樣,固定在腳架上,而是變成戲裡的角色了。”這樣,卡爾·梅育、茂瑙和卡爾·弗洛恩德就改變了電影語言,使他們的影片帶上一種作者所特有的色調,這種演變在技術手法上的重要性實可和有聲電影的普及相比擬。

《最卑賤的人》到處都被譽為一部傑作;這部影片是“室內劇”發展的最高峰,同時也是它的終點。卡爾·梅育此後就放棄了這種表現方法。

“室內劇”影片因為沒有字幕說明,所以不得不採取冗長的描寫和直線發展的劇情。可是這種簡單的表現方法並不見得能夠產生普遍的瞭解。《最卑賤的人》一片在美國就遭到了困難,因為每一個美國人都只曉得一個旅館司閽的收入比廁所閽要少,因此對影片的主人公的悲觀絕望,和那種採自果戈理的小說《外套》中的情境,不能理解。

《偽君子》一片,正如茂瑙後來根據漢斯·基撒的劇本攝製的《浮士德》一樣,具有主人公是一個眾所周知的人物的特點,因此對他的性格和經歷不需要加以冗長的說明。這部影片的洛可可式的佈景,是由赫爾特和羅裡希設計的,透過卡爾·弗洛恩德的照明技術而帶有表現主義的風格。艾米爾·強寧斯在這種佈景中,把主人公扮演成眼睛斜睨、口流涎水、頭髮蓬亂、衣冠不整的角色,不斷打呃,表情誇張,在銀蕩好色的本能掩蓋下,把莫里哀原來所塑造的人物的主要特色完全抹煞。後來他在《浮士德》中扮演的魔鬼靡菲斯特,也具有和偽君子同樣的性格,而他和伊維特·吉爾貝特所扮演的那個肥胖而饒舌的老婦談情說愛的情景,幾乎可以說是一幅澀情狂的漫畫。茂瑙專門喜歡作這種令人作嘔的諷刺,對正常的愛情反而不會描寫。在《浮士德》這部影片裡,他把葛麗瓊和懦弱的浮士德怪誕地結合在一起。茂瑙在其他作品中所具有的那種精練嚴格的造型美,即那種追求先鋒派的新穎風格的造型美,在描寫浮士德的戀愛時,竟變成一種象彩色明信片上所描繪的俗不可耐的圖畫一樣。不能對普通愛情作真實的描寫,也許是決定這部豪華的影片趨於失敗的關鍵。

《浮士德》第一部分是一個在技巧方面非常突出的協奏曲。在兼有伯克林和古斯塔夫·多雷①的繪畫情調的序幕過去以後,接著就出現了浮士德和梅費斯特飛走的場面。卡爾·霍夫曼的攝影機從上面俯拍模型製成的城市和山谷,這些模型是由羅裡希和赫爾特共同在攝影棚內搭蓋起來的。準確的移動攝影和照明技術很巧妙地掩蔽了用石膏做成的模型的真面目,而獲得了一種在造型方面非常協調的氣氛,就象歌劇的偉大場面那樣動人。但是,這一片段的抒情情調,與其說是接近於古諾②的音樂,倒不如說是更接近於歌德的《浮士德》第二部。由於這一序曲的強大力量,所以影片中那種按照遊藝場格式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