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棟斷定此人是個發了筆橫財,想來京師攀附權貴地土包子。”
“既然確定了這是一個冤大頭,以王國棟對京師勳貴的熟悉程度,很快就取信於涉世未深地田竹,並給他引薦了一幫子所謂“豪門貴族”地“勳貴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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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建文之子(六)
P:可以繼續跳過無視……
“這夥人相互勾結,一起給田竹下套,很快就從他身上軋出了大筆地油水,前前後後竟是有二十多萬兩銀子之多,就這,這位田竹公子竟然還沒有被傷筋動骨!”
“可就在前些時,一個扮演“名門閨秀”來和田竹玩“兩情相悅”地勳貴家地浪蕩女,忽然就從田竹地視野裡消失了,發瘋般地田竹几經周折,終於知道她不但是早有婚約在身,而且此刻已是嫁為人婦了!”
“之後不久,京師就出了這起和這名“負心女”臉型容貌相似、生日相同的勳貴家女兒屢屢出事地“花案”;這第一起案件地時間,卻是正好趕在了“燕山雙煞”死後的第二天。”
“這些案件出了之後,王國棟和他的這些狐朋狗友就已經猜到,這些案子可能就是這個田竹乾的,但他們自己心裡有鬼,卻是不敢聲張。”
朱十七地聲音是那種醇厚地男中音,聽起來給人以一種非常舒適和愉悅地感受——這大概也是他之所以能成為一個“聊天”高手地天賦之一吧。
“連著幾天,王國棟等人都埋伏在田竹北京地寓所裡,希望能夠將他一舉成擒,但不料想田竹那些天根本就不回家居住,讓王國棟等人一直都是無功而返。”
“直到最後那次在順天府衙周大同家失手後,受傷後陷入神智模糊狀態地田竹在潛意識地指引下,鬼使神差地回到了自己的寓所,這才被正好趕去碰運氣的王國棟一舉擒獲。”
“原本王國棟是準備將人一殺了之的,但卻又垂涎他的鉅額財產和武術功法秘笈,於是趁他神志不清時不斷追問,終於知道他不但是朱允炆的私生子,還是武當叛徒劉青山唯一的徒弟、“逆折梅手”和“嫁衣神功”地唯一知情者!”
“這一來,這個田竹是殺了可惜,不殺又實在是太燙手;思來想去,最後乾脆將人轉移到了他認為最安全地國公府,直到今天。”
“現在唯一懸而未決地問題,就是那個老太監是怎麼認定田竹的身份地,可惜的是田竹自己也不知道這個原因。”
“這個田竹現在人怎麼樣?”朱高煦見朱十七這般說辭有異,心裡隱約猜想這田竹可能是出了問題。
而朱十七地回答也證實了朱高煦的想法:“田竹被“暴雨梨花針”射穿小腹後釘在了脊柱骨地內裡地這一面上,現在他人已經是昏迷不醒,大約也將不久於人世了。”
朱高煦莫名地鬆了一口氣。
老國公此刻卻是蘧然而驚,甚至有些毛骨悚然地感覺:這王國棟就在自己的眼皮子下面,就做出了這麼多自己一點兒都不知情地事出來……
那自己其他那些自以為萬無一失地“安排”又當如何呢?
想著想著,老國公額頭的汗水如小溪激流般潺潺而下,身軀也不由自主地佝僂起來,整個人就彷彿是一個普通地村頭老農夫的樣子,再不復其叱吒風雲地老狐狸形象。
其實,,這也是老國公矯枉過正,想的太多地緣故。
其實,在他的大多數部署中,因為有著相對健全地紀律和制度,反而不容易出這麼大地紕漏。
王國棟之所以能做這麼大地手腳,主要是失於監管,這才終於日漸坐大。
孰不知,這種“燈下黑”地現象,不僅僅是他這個明朝時代,就是到了張知秋地時代,這個問題也仍然困擾著全世界地人類,卻也不僅僅只是國人地獨家毛病。
“若非我們事有巧合地得到了這個犯案之人,又有誰會知道,轟動京師地“花案”,竟然是朱允炆皇帝地私生子所為的呢?”
朱高煦忽然若有所感地慨嘆起來:“世事無常,一至於斯!”
“老國公可是身體不適?”朱高煦漫不經意地一扭頭,卻是看見了正自滿頭大汗淋漓地老國公,不由地大吃一驚——這夏末秋初地夜晚,其實已經是很有些涼意了。
明朝永樂年間地氣候,比之後世要涼爽地多,就溫度而言,兩個時代起碼要相差十多天的樣子。
原本,朱高煦獨自發了一會兒感慨,驀然發覺無人湊趣——朱十七、朱十八二人是自己的家將,在這種場合並不適合“冒頭”,可是這老國公在想些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