祿東贊一個人唾面,就那樣發狠了,老子祿東贊何其驕傲的人,可是被一群人唾面啊,簡直就是不共戴天之仇。
一旁的欽陵見老父臉色不好,正要藉機發作,卻見歸海一刀侃侃道:“漢人策士圖謀大業,自然視其國情而定,走那個國家特色的道路,而不以一己之義理度天下。若其國家需胭脂塗紅你偏偏不塗,那才是亡國的奸佞?有何可恥的?卻不像將軍你也不管其它,只是猶如娼婦處子撒潑,謾罵一切,可笑至極。”
“彩——”
沒心沒肺的吐蕃眾將一片興奮,雖然聽的不是太懂,但一聽“娼婦處子”,他們就興奮。
祿東贊大感意外,這個歸海一刀好一張利口,哪怕老夫和他辯,怕是也不是對手他怎知這是歸海一刀平日裡值班無聊,天天和小桂子吵,一吵十幾年,什麼東西都涉及過,倒也算是無心插柳柳成蔭,自學成才。
祿東贊好奇心大起,問道:“那個‘娼婦處子’,何解?”
看來祿東贊心中也十分好奇。
歸海一刀心中卻阿彌陀佛,暗暗道:“陛下,可不是俺偷竊你的話的,一切為了大唐,一切為了任務,一切為了俺的小命啊。”
面上歸海一刀卻一本正經的,像背書一樣將李治的話背出道:“娼婦嘛,別無長物,只有身體。今天賣給這個人,這個人不要。明天賣給那個人,那個人也不要。賣來賣去,最後人老珠黃,還是處子,沒有嘗過男人的滋味,這就是娼婦出自,然後心中久曠難耐,月經不調,便會常常惡言穢語相加,以洩心頭積怨。此乃娼婦處子之毒,不可不防,不可不防 ,治國一定不能用這類人。” 說完還很挑眉瞅了瞅欽陵。
靜怒靜的是眾將,怒的是欽陵。
這話太過惡毒,眾人實在不敢想象,眼前這個粗莽大漢會如此苛損,這如何想出來的。
祿東贊正在想這唐皇旁一個侍衛統領為何也有如此才能,那其它大臣又如何,心中正在忐忑,聞言下意識的一回頭,見次子欽陵簌簌發抖,說不話來,頓時反應過來的祿東贊厲聲厲色的大叫道:“來人,斬了此獠”
看得出祿東贊倒確實疼愛自家兒子,開口就喊殺。
“且慢,丞相,難道你不想知道你大兒子是如何死的嗎?”歸海一刀變了顏色,這大軍一衝鋒,或者射幾箭,自己哪有命,如今任務時間已到,可不能妄送了性命才是。
祿東贊聞言愈發惱怒,他剛才聽歸海一刀胡扯,竟然一時間忘了這茬,頓時羞怒:“快說,再有一句廢話,立馬殺了”
“既然如此,歸海一刀告辭。”
歸海一刀大袖一揮,拎著陌刀掉屁股就跑,飄然而去,像鼓上蚤時遷一樣飄逸,能跑多遠跑多遠。
祿東贊一臉肅殺之氣,大罵道:“你玩我。”
已經行道半途的歸海一刀,頭也不回的大叫:“非也非也,非我玩你,老子這輩子玩什麼也不玩男人,尤其是老男人,你大兒子的死去問你二兒子欽陵將軍吧,當年他也來長安了,那時可和我家陛下是好朋友呢,這你是知道的,當時就是他交待,我家陛下才讓某下手那麼重,在比武中將你大兒子林巴達拉鬥打成內傷的,唉,兄弟相殘,家主之位誘人,不能怪某。”
“你胡說八道,胡說八……”
欽陵突然臉色漲紅,噴出一口鮮血,他能感受到老父和眾將眼神瞬間的變化,他當年確實和李治交好,卻只是一般同齡孩子玩到一起而已,卻沒想今天在這兒等著自己呢。
再一想剛才那天殺的歸海一刀一番“娼婦處子”論,他就大恨,因為這番話他以前聽過,是那李治小兒罵自己大哥,為自己出氣之言,卻沒想到今天說到自己頭上了,再也不顧其它,拔馬就衝了上去,大叫一聲:“天殺的賤種,待某取你項上人頭,做成尿壺。”
身側的祿東贊沒攔住欽陵的衝動,頓時大驚失色:“欽陵我兒,情況不明,萬不能入營,快快回來,眾將快去攔住他啊,不要入了唐營。”
一聽祿東贊如此言,眾將趕快拔馬追上,後面吐蕃軍見自家將軍們都一哄而上,他們早站累了,以為開打了,嗚嗚大叫著也跟著衝了上去。
祿東贊見此,暗叫不好,失算了。
歸海一刀拖著一把七八十斤的陌刀,哪怕武學大宗師,也跑不快啊,就算跑得快,也跑不過欽陵胯下的良馬啊,僅僅數息,欽陵就追上來了,紅著眼大吼:“取爾狗頭,取爾狗頭,讓你再放狗屁。”
如果欽陵能夠有緣見過羅貫中老先生,想必羅老先生一定會告訴他,什麼叫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