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兒敲鼓,這司機追著自己問姓名和科室是個什麼節奏?總不至於坐公交車也要實名制吧。他說“我每次都看到你睡一路”這是什麼意思?還有,他說“我就怕你睡過站”,現在的司機還負責叫醒?另外,還有那輕佻的語氣、直白的態度、直眉瞪目的眼神。
蕭晨站住腳步嘆口氣,現在想想,似乎一切跡象都指著一個方向,就差問一句“約麼”了。
他腦子裡有點兒亂,一開始,只是覺得這司機的聲音頗具“催眠效果”,自己每天都多坐幾站地就為了能多睡會兒,彌補在家不能安寐的缺憾。不過現在……事情好像有點兒複雜化了。
蕭晨一邊往醫院宿舍區走一邊琢磨著,要是真能有這麼個“伴兒”似乎也行,這人的身材看起來挺不錯。性格嘛,除了慫點兒也沒什麼,還算隨和大方,慫點兒就慫點兒吧,這樣的人在床上擺佈起來應該也不費勁。
至於“長期合作伙伴關係”……蕭晨目前沒這個想法,準確地說,他不想跟任何人有“長期”關係。這個圈子想找個天長地久實在太難了,人總得面對現實,他已經過了那種“為愛奮不顧身”的純真年代了。
如果只是床伴,蕭晨覺得還是可以接受的。
“唉,想什麼呢,”蕭晨撓撓頭髮,自嘲地笑笑,“沒準兒自己會錯意了呢。”
一邊想著,他一邊推開沈鵬宿舍的房門,他記得沈鵬今天應該沒班,去他那床上先躺兩個小時,五點就該上班了。
蕭晨站在沈鵬的床邊,雖然他有足夠的思想準備,可是一看到那髒兮兮的枕頭和凌亂的、灑上過不知道什麼湯汁的床鋪他就忍不住想拔腳就跑。
蕭晨跟沈鵬是大學同學,不在一個宿舍可關係不錯。沈鵬以前總說蕭晨處女座有潔癖需要看心理醫生,可蕭晨覺得沈鵬才需要看心理醫生,他絕對有心理疾病——髒癖!
蕭晨開啟櫃子,從裡面抽出一條看起來似乎是乾淨的床單隨手鋪上去胡亂躺下,他寧可睡沈鵬的髒床也不願意躺別人的鋪位,畢竟跟沈鵬那麼多年交情,潛意識裡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