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的方丈?方丈不是死了嗎?
屏風後面,忽然發出幾句老者的咳嗽聲,這幾句熟悉的聲音,是讓屋子裡的那些僧人全部傻住了。
“老衲還沒有死呢。怎麼,有那麼多人希望老衲死嗎?老衲死了的話,可以給某人背黑鍋是不是?好在王爺早有所料,派人提前過來檢視,否則不得了。至於明德,你不要責怪懷讓。懷讓沒有做錯事兒,他確實以前只是進屋來澆花,養花,因為廟宇裡種了那麼多花草,他也不知道這花草種的再多會害人性命,並無其他。真正救了老衲的人,聽王爺說來,應該是隸王妃。全天下只有隸王妃最不可能是北燕的不祥之雲了。”
聽這個聲音是沒有錯的了,慧光沒有死。
“蓮生,扶為師起來,為師想看看,那些意圖害死為師的兇徒。”
“是,師父。”蓮生走進了屏風後面,接著,扶著一個老者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眾人看著那出現在公眾視野裡的老僧人,只要看過慧光本人尊容的額,都無不驚訝。
“這,這,方丈——”弘忍第一個忍不住上前,吃驚地說,“方丈,我們之前才來看過你,可您——”
“當時我是快死了,屏住氣息,你們在我屋裡再呆會兒,我真的是要憋死了。”老者這話一出,要不是現在是什麼情況,所有人都得捧腹大笑不已。
弘忍目瞪口呆的。
眾人只要看弘忍這個表情,都顯而易見,弘忍不太可能是兇手。
淨遠合著雙掌,走到了方丈面前,低頭道:“住持安然無事,本寺上上下下的僧人們都可以放心了。”
“你這話,可不能代表所有的人。你心裡很清楚的,淨遠。”慧光這話有些意味深長。
淨遠鎖緊濃眉:“方丈——”
“慧可,我知道,你是心裡很想坐這個住持的位置,難免想借助都督府大人的一臂之力——”
“師兄。”慧可臉色一沉,“師兄應該知道——”
“是,最瞭解你這個師弟的人,莫過於我了。你想圖這個住持的位置,但是,你讀了那麼多經書,侍奉佛祖和菩薩,最明白不過,最重的罪孽莫過於殺生,倘若真犯了殺生之罪,怎麼可能真的坐上住持這個位置,難免心裡不安,不得菩薩佛祖承認,為得不償失。所以,你最不可能殺我。”
“師兄所言極是。”慧可道,“如今看來,只有監院最有可能謀害師兄。因為,他已經不是我們請來的那位得道高僧弘忍了。”
兩位高僧的話剛結束的時候,一道人影意圖飛出門口,被把在門口的孟浩然擋住。眾人眼花繚亂之間,只見對打雙方互過數拳,緊接,許飛雲忽然持劍插了進來,對孟浩然發出一聲:“下去,孟旗主,此人和我師傅有恩怨,這番恩怨,當然由我來解決。”
孟浩然猛然抽身退了下去,其餘人可以清楚看到他左臂衣服裂開了道口子,鮮血直流。從此可以想見,對手武功之高強。
本想上前幫一把的蘭燕見狀,都趕緊退了下去,避免給自己師父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兩個武功高手從屋裡打到了院子外,到了屋頂上,嚇飛了所有的飛鳥走獸。
屋內,李敏仔細研究過了從懷讓胃裡面抽出來的毒物以後,嘆了一聲:“是汞,此為煅丹的藥物。”
可是懷讓怎麼會突然汞中毒了?
蓮生記起了一件事,說:“之前,我和懷讓去看囚犯,囚犯不吃我們送去的東西。師父知道的,懷讓生性節儉,那囚犯不吃,懷讓出於節儉,把送給囚犯的飯吃了。”
所以,某風水大師一直口裡嚷嚷著,有人繼續要死,是因為已經給人下毒了的緣故。
蘭燕一腳,踹在了打算毀滅證據的風水大師的手。司馬文瑞一個措手不及,剛要把懷裡藏著的丹藥往哪裡扔時,因蘭燕這一腳踹過來,暴露無遺。
白色的瓷瓶子,呼啦啦在地上滾動著,接著,滾到了朱隸面前。
司馬文瑞爬起來,突然衝了過去。眾人震驚的剎那,司馬文瑞兩隻手火速撲在了朱隸的鹿皮靴子邊,抬頭,呈現張口的模樣,眾人從他嘴型上尚未辨認清楚他想對朱隸說什麼,顯而易見的卻是,他忽然間倒了下去,再也不動了。
一動不動的,在地上,身體快速僵硬,真是猶如秋後的蚱蜢一樣,亂跳一下即死了。
蘭燕快速走上前檢視,一摸對方鼻息,是沒了,確認無疑是死了,抬起頭,對兩個主子說:“好像是中毒。”
“不是中毒。”是不是中毒身亡,李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