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此舉是為了兄弟,為了臣子,還是單獨只因為她。卻道是,古書裡那句舉案齊眉的佳話美談,彷彿真實地發生在自己面前的古代世界裡。誰說古代只是男權社會,實際上,古人,對待自己妻子的那種尊敬,遠比現代的男人,來的更加樸實真實。
自己老公只是這樣一個對自己的鞠躬,李敏內心裡的感覺,是比那句我愛你,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愛情這玩意兒,對於頭腦清楚理智的人來說,可謂是雲朵一般漂浮不定的東西。可是,夫妻之間真正的敬重,反而最能體現出一個女子在夫妻之間的價值。
“王爺,敏兒實際上,有許多事情,一直很想感謝王爺。”
夜色裡,飄飄揚揚的白雪,又開始點滴地飄落下來,落在他漆黑的烏髮上,他英俊的濃眉上,他那雙猶如漆黑之中一點明星的光眸,在她芳唇上快速捉住的樣子。他的手,就這樣突然握住她的手,接著,輕輕地噓了一聲,阻止她繼續往下說。
李敏抬頭,只看他那眼神,都能猜到裡面他想說的話。
他說:都知道了。
所以什麼話都不用說,不用解釋。無論是感謝或是道歉或是其它。
李敏後來坐上馬車之後,一直想著這個問題。
喜歡嗎?
不喜歡。
喜歡嗎?
喜歡。
反反覆覆的念頭,好像怎麼嚼都嚼不厭一樣,嘴角不由自主浮現出的笑意,把身邊的丫鬟都給嚇壞了。
紫葉是不知道她突然怎麼了。
“喜歡一個人,愛一個人,原來是這個樣子的。”李敏輕輕吐出這聲時,眼睛落在那個驚慌失措的丫頭臉上,不由再次一笑,“本妃不是說你。你膽子練大一點,在你春梅姐姐和念夏姐姐回來前,可是都是你在幫本妃幹活。”
紫葉急忙磕頭答是。
“知道本妃剛才為什麼改變主意了嗎?”
“奴婢不知道。”
“是本妃魯莽了,為了病人留下的話,是大夫的責任和義務,可不見得人家能理解。尤其是,當人家並不把你單純當個大夫看時,尤其,那還是魏家。”
最後那句話才是重點。因為是魏家,所以,如果她留下的話,魏家一方面會為了她在府中的安危誠惶誠恐,另一方面,當然是要有所猜忌了,猜忌自己主子對他們魏家怎麼想的。特別是,之前魏老是接到過東胡人提出交換條件的信件。魏家完全有理由懷疑主子會不會是猜忌自己和東胡人私下做交易。
“所有的病,心病最難除。所以,如今病的最重的,恐怕不是小魏將軍。”
紫葉抬頭看了看主子,說句實話,主子這句話,她真的是聽不太懂呢。
是說誰,病的最重呢?不是小魏將軍,能是誰?
魏家人在李敏朱隸走了以後,趁著公孫良生在病人屋裡沒有出來,齊聚在大堂裡商量。魏子彬第一個上前,對父親魏老表示出自己不同的看法:“父親,在孩兒看來,王妃能不能救得了老四,貌似挺玄的,不如問問東胡人那個解藥怎麼樣?”
“玄?怎麼玄?”魏老看了二兒子一眼,“王妃都說了,東胡人的解藥對於老四來說沒有一點用處。”
魏子彬口乾舌燥地說:“正因為孩兒看王妃好像救不了老四,那麼,王妃說東胡人的解藥沒有用,不就是等於不對了。”
“你怎麼知道王妃救不了老四?”
“王妃沒有說救得了老四,而且,王妃用來救老四的法子,孩兒怎麼都覺得異類,不是那樣可信,比如說,這個拿我的血去給老四補血。孩兒不是不願意給老四補血,只是,這不是狐狸精才做的事嗎?”
老二的話,很快獲得了老三的贊同,魏子昂接上去說:“父親,三兒以為這事兒,還是兩手準備為好。咱們家,也不是說不信王妃。可是,難免有時候,好心也辦不了好事。我們這也不是說去和東胡人交易,只是,想從東胡人那裡拿到解藥救老四。”
魏老這回沒有急著反駁老三,問起了大兒子:“你們大哥又是什麼看法,和你們一樣嗎?”
見父親問到了自己頭上,魏子清只好開了口:“與東胡人做交易的事,是叛徒做的事,我們魏家是護國公的家臣,肯定不能做這種事情。但是,老二老三說的,也有些道理。父親,我們或許可以,藉著與東胡人做假交易,把東胡人的解藥騙到手裡。”
聽完三個兒子這一番幾乎如出一轍的話以後,魏老沉思片刻,接著,忽然拍了下桌子,道:“荒唐!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