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說,丞相越是瘋狂,方才還於心中的恐慌已經消失殆盡。他狂妄地盯著炎津,絲毫不將他放在眼裡。炎津笑而不語,他抬起腳慢慢地走了上去,“你和炎雪早就暗通私曲了?”
“不然,你怎麼中得了怨咒?那可是天下第一毒,哼,陪你這天下第一人可是不錯?”丞相抬高頭來,赫然,竟是火煉。
“你看起來不想自尋死路的人。”炎津抱起雙臂,他勾起嘴角,走到了紫色白玉石階梯之下仰頭看去。
“是你,是你讓我不能再做一個忠心的人。你明明什麼都知道,為什麼?為什麼你還要殺了他?為什麼?是你逼我的!是你!你於我有恩,可是你該殺他!不該!”猛地,火煉如狂怒的獅子開始瘋狂地咆哮。他搖擺著頭顱,那些小的粗串連成簾幕的水晶珠子落下了好多。噼噼啪啪的聲音,甚是刺耳。
炎津吞了吞喉嚨,“我真後悔養了你。”
“對,誰都會後悔養了匹狼。”
“如果你是為了你的野心來做皇帝,我會感到驕傲,因為我養了匹野狼。可是,你竟然是為了那麼一個賤人,哼,你該死。你太讓我失望了,我會把你切了來餵狗。”炎津眯起雙眼,微笑著看著火煉。
頓時,火煉怒了,他站了起來,大聲地咆哮道:“不!不!我不許你誣衊他!不!他已經死了!我……我要死了你!對!我要殺了你!”
話畢,火煉竟猛地衝了下來。只不過,迎戰得不是炎津,而是從殿外湧進的無數大內高手。劍光閃爍,半盞茶後,火煉敗下。炎津抬著下巴走了過去,他狠狠地踩著火煉的後腦勺,“你實在是太無能了。”
火煉偏過看向被下位的原御林軍統制,心中一片瞭然。閉上眼睛,火煉幽幽道:“火煉並沒有背叛你,背叛你的人是揚北。”
原來,當年那場驚心動魄的設計炎津連每一個人每一個細節都設計到。那個溫柔而善解人意的揚北,陪在古言身邊的揚北不是別人,正是火煉。他帶著古言回到了浣京,他看著古言練著決心,他知道古言最後的下場。但是他是火煉,他不能違背炎津。只是,作為揚北和古言生活的那些日子,在古言失蹤後卻夜夜入了他的夢。那些回憶就好像是一條細細的蠶絲,隨著時間,越纏越多越纏越緊。再見古言,親眼看著他死在自己的面前,火煉怒了。他再也無法控制自己,那些仇恨。本來只是簡單的報仇,卻在最後被野心給侵蝕了。
落到如此的下場,火煉心想,若是當初他報完了仇便隨了古言而去,是否那份心情會比此時輕鬆得多?吐了口氣,火煉猛地搶過旁邊侍衛的長劍,一把刺入了自己的心窩。頓時,那噴出的血染紅了地上的紫金玉石。
“皇上,這,這將如何處置?”御林軍統制眨著眼皮看著已經死去的火煉,他抬起頭問道。
炎津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冷冷道:“餵狗。”
話畢,炎津一拂袖走出了光明殿,留下了一室的悲涼和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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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三十一章 。。。
近日,皇帝大病初癒,福壽安康。為謝蒼天,特赦天下。又因一月之後,乃是新年所至,其時,浣京城一派欣欣然。但相較於皇宮外的喜慶祥和,宮內就顯得冷清得多。皇帝繼位已久卻後宮無一人,念及此,眾大臣紛紛上言大談皇嗣之重要。不料,皇帝對這些奏摺卻置之不理。眾大臣疑之,但因皇帝喜怒無常不敢多言,唯有於一旁靜觀其變。
冬夜,天黑得早,冷風索索。御書房內,炎津正坐於上,他看著跪在地上的數名暗衛,臉色不佳。猛地,炎津一掌拍在桌子上,大喝:“一個個蠢貨,連個人都找不到!”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眾暗衛連忙將頭磕在地上,低聲求饒。
炎津眯著眼,隱忍怒氣,他握緊拳頭,“天牙山上可有尋過?”
“回皇上的話,去過,但除了藥王石天驚再無二人。”領頭的暗衛抬起頭來,赫然是一張面目全非的臉。作為暗衛,他們不需要臉,因為他們沒有身份。隨時能變換的臉,就是他們的臉。
“還有一個臉上有刀疤的呢?”炎津分明記得那個差點殺死他的手。
“見過,他跑來阻攔屬下們。於是,屬下們便將他給殺了。”領頭人不敢直視炎津,只得時不時地瞟向他。
“殺了?”炎津挑高眉頭。
“是,皇上。”領頭人埋下頭來,他不知炎津喜怒,心中有些發緊。
“那石天驚呢?”炎津再問。
“身受重傷,抱著那人跳下了天牙山。”領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