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易老大不會發飆?”
“誰怕誰呀!”
作者有話要說:
☆、生薑紅糖水
第二天早上捧著頭疼欲裂的腦袋,林方曉根本想不起來自己是怎樣被某人提溜回來的了。
“清河,易大掌櫃他生氣了?”
清河一本正經地點頭:“生氣了!”
“很生氣?”
“不是很生氣。”那就好,林方曉拍拍胸口。
“是非常生氣。”清河補上一句。
“一句話不分成兩句說會死啊!非常生氣,那又怎麼樣?”
“不怎麼樣,讓你抄書而已,易大掌櫃說讓你好好學學規矩。”
“抄書?抄什麼書?”
“喏,在那兒呢!”清河一努下巴指指那邊的書桌,“易大掌櫃說了,抄完五遍之前不許吃飯。”
“什麼,《女誡》?當年我爹都沒讓我讀這本書,他憑什麼讓我抄啊,我不抄。”
“易大掌櫃還說,如果你不抄的話,以後都不許再見蘇小梅了。”看吧看吧,果然是本性難移,這才回來多久啊,就恢復了這副扒皮的模樣,這往後的日子還怎麼過啊……
林方曉正哀嘆著,突然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蘇小梅?她昨天找蘇小梅是有一件什麼事來著?對了,文思明,她是想打聽文思明的訊息來著,可是乍一聽她要成親的事,一激動就給忘記了。
打聽文思明的訊息為什麼非得找蘇小梅呢?因為在喜福順沒人肯告訴她呀,林方曉覺得肯定是易楊搞的鬼,見過小氣的,沒見過這麼小氣的男人,居然讓整個喜福順集體封口不提文思明的任何事情,害得她只能千方百計地找蘇小梅打聽。
林方曉“霍”地站起來:“我要去找蘇小梅!”
“什麼?”清河揉了揉眼睛,眼前這個人真的是林方曉沒錯啊,膽子怎麼變得這麼肥?“那這個書不抄了?”
“我回來抄十遍!”
清河擊掌叫好:“有志氣!”
據蘇小梅說文思明是被下游一對打漁的父女救起來的。
照理說這樣的天氣是不會有人出來打漁的,可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總是有人願意富貴險中求,冒死乾點別人不願意乾的活的。
蔡大財、蔡青鳳父女便是其中之一。
也不是他們貪財,實在是生活所逼,有安安生生的日子誰不願意過啊,可是蔡大財的妻子朱金蓮是個臥床十幾年不起的藥罐子,蔡青鳳從幾歲起就開始跟著爹爹出船打漁,但每日從早忙到天黑,辛辛苦苦賺的一點銀子,除了勉強吃飽肚子以外,全都填了她孃親的醫藥費這個無底洞了。
前幾日大雨沒有出船,家中已經是一粒米都沒有了,飯可以不吃,可是孃親的藥不能停啊,蔡青鳳咬咬牙,拉上爹爹說:〃豁出去了,大不了一個大浪打來大家一起死,總好過呆在這兒什麼也不幹,最後也是等死。〃
仗著熟悉水性、身手敏捷,兩人竟真的冒著風雨打起魚來,順便撈點江上飄下來的雜物,竟然也小賺了一筆。
這一日蔡青鳳遠遠看見飄來花花綠綠的一團,看著像個人的模樣:“爹爹,快看,那個有個人,趕緊過去撈上來。”
蔡大財啐了一口道:“撈個死人幹啥,沒的沾了晦氣。”
“說不定還沒斷氣呢!”
“這麼冷的天,沒斷氣也救不活了。”
“你看他身上的衣服這麼體面,身上肯定有值錢的東西!”
“還說那麼多幹什麼,趕緊撈啊,一會就飄走了。”
父女倆手忙腳亂地把“死人”撈了起來,見是一個眉目清俊的青年,只是臉色被水泡得有點發白,蔡大財伸手就去他懷中掏摸,蔡青鳳卻去探他的鼻息:“爹,爹,他還有氣!”
蔡大財只顧著清點掏出來的東西:汗巾、散碎銀子、印鑑,可惜不識字,不知道上面印的是啥東西,聽見女兒嚷嚷,不耐煩地道:“嚷什麼,有氣又怎麼樣,橫豎是救不活了。”
“沒試過怎麼知道救不活?”
“你不會真的打算把他弄回去吧,咱們哪兒來的錢給他請大夫?”
“爹,您看您這就是目光不夠長遠了是不?您看他這模樣、這穿戴,肯定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兒,咱們要是救了他的命,他們家還不大把大把的銀子拿來謝咱們呀!”
“咱閨女這話說得也有點兒道理啊!”
“行了,就這麼著吧,咱們趕緊回去。”
蔡大財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