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輕如一名女子;這般男人在這世間已屬鳳毛麟角;知足吧。
屋內氣氛顯得沉悶無比。成奉之兩眼朝天;似乎房梁之上開滿了花兒;直看得入神。
蘇巧彤忽嫣然一笑;對楚錚說道:“既然柳姐姐掛念公子;公子還是先回府吧。小女子一宿未眠;確有些困了。”
楚錚大鬆口氣;道:“也好;就請蘇姑娘歇息吧。成大人;在下就先行告退了。”
成奉之忙起身道:“老夫送送公子。”
楚錚看了蘇巧彤一眼;笑道:“成大人方才在門外也等了許久了吧;蘇姑娘;成大人對你關愛之心真是讓人羨慕啊。”
蘇巧彤微微一笑;走到成奉之面前襝衽一禮:“侄女多謝姨父。”
成奉之扶住她;笑道:“自家親戚;何必客氣。”
兩人都知道;以後自己的命運與對方在某種程度上已聯在了一起。
第8章 聖門血祭(1)
深秋的夜雨寒滲入骨;打在樹葉上沙沙作響;樹林中卻有一行人在飛速疾奔;身上冒著騰騰的水霧;不時聽到有人發出急促的喘息聲。
“什麼人?”
一道黑影突然自隊伍中飛身躍起;向路邊一棵大樹背後撲去;聲勢凌厲之極。
樹後伸出兩隻手掌;一隻白白胖胖;一隻黑瘦乾枯;兩隻手掌同時中指彎曲;搭在姆指上忽地一彈;雖在夜雨之中指風呼嘯之聲仍清晰可聞。那道黑影似對這兩指深有顧忌;也不見他在何處借力;一個筋斗又退了回去;口中冷冷笑道:“原來是靈山古寺的禿驢。”
“阿彌陀佛;赫連施主也是一代大家;竟然口出穢言;難道不怕死後拔舌下地獄嗎?”兩個身形高大一胖一瘦的和尚從樹後走出;胖和尚對著那道黑影怒目而視。
一個黑衣老者無聲無息地飄近;呵呵笑道:“赫連兄;你這就不對了;怎麼可以對迦善大師動手呢。迦善大師何許人也;普度眾生濟世無數;可你卻不但動手;還罵他禿驢;要罵在心裡罵好了;否則罵了佛祖的弟子;佛祖也會走下蓮花座拔人舌頭的。”
那黑瘦和尚大怒;道:“屠山嶽;你膽敢辱我佛祖!”這屠山嶽乃魔門血殺堂之主;這黑瘦和尚的俗家胞弟便是死於他之手;此番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迦羅;你拜你的佛;我信我的魔。我赫連雪就算死了也是重歸魔尊身邊;與你們所說的地獄毫不相干。”赫連雪不屑地說道。
迦羅氣得渾身發抖;他平日在寺內誦經唸佛;論鬥嘴又怎能及得上魔門中人。
魔門子弟都已停下腳步;惡狠狠地盯著迦善;此次來趙國的都是魔門精英;不少已是三十以上的人了;他們大都曾與靈山古寺的僧侶們生死相搏過。有幾人已在摩拳擦掌四處觀望;如果就只有迦善、迦羅二人;正好藉機宰了他們。
可惜事與願違;只聽又一聲佛號:“阿彌陀佛;赫連施主;屠施主;貴門刑施主可在?”
赫連雪和那屠山嶽聞言臉色一變。赫連雪上前一步道:“原來凡塵大師也在此地。赫連雪失禮了;只是靈山古寺什麼時候也學會藏頭縮尾了;何不現身相見。”魔門與佛門世代為仇;赫連雪雖對凡塵頗為忌憚;不敢再稱之為禿驢;但言辭間卻毫不客氣。
凡塵緩步走出;合什一禮道:“老衲身負秦王重託;自然不敢大意。此地離趙國京城上京已是不遠;更需小心謹慎;老衲一行這幾日都是晝伏夜行;貴門想必也是如此吧。”
赫連雪哼了一聲;並不答話。魔門久居西域;門下弟子各族人都有;相貌與趙人大異;自然不敢輕易與人相見;凡塵等靈山寺僧侶更不用說了;佛門勢力從未滲入過趙境;幾個大和尚在官道上疾行;被人瞧見了非立馬報官不可。
“有勞凡塵掌教掛念;刑無舫在此。”赫連雪與迦善、迦羅鬥嘴時刑無舫便已注意到了這邊;只是迦善、迦羅雖是凡塵的兩大弟子;可還不放在刑無舫眼裡;但凡塵可就不同了;他和這大和尚這輩子交情也算久遠了;從兩人還是各自門派的掌門弟子時就已多次交手;打過的架算起來不下四五十次了;只是誰也奈何不了誰;倒也有了相惜之意。此時見凡塵要見自己;刑無舫怎麼也得給這位老對手一個面子。
凡塵見了刑無舫;微微笑道:“刑施主;老衲在此久候了。”
刑無舫一怔;道:“掌教在此等刑某;不知所為何事?”
凡塵正容道:“刑施主;你我同奉皇上之命前來趙國;只是趙國國力強盛;我等要對付的又是其首輔重臣;自然極為兇險。佛魔二門雖為世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