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夏雲杺輕輕吐露出了這四個字,神色如昔。
桓武一笑,並沒有過多的逼問,他看得出來,夏雲杺沒有說謊。換句話說,那場在山間小院之中的密談,當世之中除了楊羨與鍾步七,便沒有第三個人知道了。
“楊羨當初潛入神都,陛下封了他一個六百石的諫議大夫。老臣一直不知道陛下這一子是何用處。直到我發現楊羨與鍾步七密會,這才有所瞭解。半張殘餅,陛下真是用心良苦。”
桓武苦笑,心中輕輕思量著,也就是說,夏雲杺只是這兩人能夠湊到一起的關鍵,然而她並不能左右這兩個人。
想到這裡,桓武的心中的憂慮與猜忌卻是越發沉重。
這兩個人,一個是當世絕頂宗門彌羅宗的掌門,一個是執掌蜀國大政、手握二十萬大軍的諸侯。
他們湊到一起,對於桓武而言,不啻於一場足以毀滅大梁的危機。而無奈的是,桓武對於這場危機卻遠遠沒有達到應有的瞭解程度。
便是締造這一場密會的幕後主使,甚至都無法掌控了。夏雲杺開啟了這一切,可無論楊羨還是鍾步七,都不會讓夏雲杺知道接下來的發展。
一切都籠罩在迷霧之中,越發的看不真切。最終,桓武嘆了口氣。
“罷了!現在操心,也終究是無用。來日如何,亦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桓武向著夏雲杺躬身一拜,顫巍巍地,拱手而道:“臣當遠離,與陛下恐無再見之日,望陛下珍重。”
說完,桓武在趙業的攙扶下,緩緩地離開了這座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