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在屋的東頭有張床外、別的一概皆無,更沒有什麼人。他遲疑了一下,硬著頭皮走進去。屋子好大,牆壁光光,根本沒有什麼武學秘笈。他頓時有種被欺騙的感覺,但他沒敢埋怨,這也許是人家對他的考驗呢。他放鬆了一下身體,盤腿坐到地上,想梳理一下自己的思緒。忽然,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香風先至,接著是“咯咯”甜脆的笑聲。薛龍心中一動,這笑聲似曾相識。沒等他細想,兩少女便走到了屋門口,薛龍看見她們,頓時大喜,叫道:“兩位妹妹怎麼才露面,可想死我了?”話飛出口,才覺有些肉麻。
古邁嫣然一笑:“看你嘴甜的,蜜桃兒一般。想我們是假,想公主才是真呢!”
薛龍辯道:“妹妹見外了,公主我還沒見到呢,也許她不喜歡我的,公主可是神仙般的姐姐,我是個凡俗夫子呀。”
白香香手帕兒一擺,笑道:“你的嘴兒若再甜些,神仙似的姐姐也會動心的。”
薛龍忙道:“兩位妹妹快教我嘴兒怎麼個甜法,以後我也讓你們高興高興。”
古邁笑道:“見了我們公主你最好說……”
薛龍見她欲說還休,故意吊自己的胃口,催促道:“好妹妹,快說呀,急死我了!”
白香香古琴輕彈似地一笑,說:“呆子,公主是不喜歡貧嘴的。她的美麗你只有見了才會想起要說的話,臨陣磨槍準備的甜言蜜語是不管用的。你用心想吧,把能用於讚美女人的詩詞都用上,也不過分。”
薛龍棄道:“我這裡有了一首,輕柔水滑月光情,莫笑女兒不如冰,但瞻一目鞦韆裡,笑顏殺手無上冷。”
古邁脆笑連聲:“胡謅,胡謅!讚美女人不用清澈透明的‘素’字,那是算不得會說話的。”
薛龍有些不服氣,說:“我用的字‘葷’嗎?哪個不嫩生生的一掐就滴水!你若嫌我的還不夠純粹清麗,你來幾句我聽?”
古邁笑道:“那你要拜師的,我不能白說。”
“行,行。”薛龍接著說:“你的讚美詞若能驚世駭俗,我給你磕頭都行,反正我不在乎多跪幾次,給漂亮的妹妹磕頭也算件樂事。”
古邁說:“你不許改的,聽著:回頭一笑洗千秀,腳踏冷露不生花,冰雪傷心哭白秋,不造嫣霞無盡涯。”
薛龍樂得跺腳拍手,哈哈大笑,說:“這樣的詩句也叫‘素’呀?笑死人了!”
白香香瞥了他一眼,說:“你不懂的,盡是‘素’,是可愛不起來的;有光有色再有‘素’,那才叫好呢!人不也這樣的美嗎?你的詩句不好,是你沒見公主的緣故,待你見了,就知道古邁的詩句有多麼貼切了,神色皆俱。”
薛龍見她一本正經,不想與她爭個高低,他還有用著她們的地方呢,於是笑道:“妹妹所言極是,我倒忘乎所以了。”
右邁小嘴一攝,白了他一眼說:“你是想賴。不想磕頭罷了,我可不在乎!”
薛龍連忙陪笑:“妹妹想哪裡去了,磕一兩個頭又有什麼?我向來言而有信。”
他躬身欲跪,石屋外忽然傳來一個極其溫柔和氣而又沉靜動人的聲音:
“薛公子,不要和她們當真,下跪要不得!”
薛龍心頭一蕩,彷彿有隻纖纖玉手撩了一下他的癢處,喜出望外,這可能就是神仙般的公主的聲音吧。
他的猜測沒錯,正當胡思亂想之際,一股溫柔的和風先人而至,隨之門口出現了一個白衣麗人,二十來歲,長髮嫋嫋,奪天造化的面孔上一雙妙目閃凝總關情,周身洋溢著一種不可測的幽泉才有的深遂魅力,潔淨無比,讓人一見就想撲進她的懷抱,真是天生尤物。世上沒有什麼恰當的語言能寫盡她的美麗,而只會越寫越差。
古邁見他直盯著公主傻笑不語,推了他一下說:“你別呆了,這就是我們的‘羞花公主’,你快見個禮吧!”
薛龍這才如夢方醒,不住地暗責自己的失態,連忙笑道:“公主的美麗可奪天地之氣,可驚人之精魂。我失敬了。”
“羞花公主”常嫻輕吟一聲:“公子太客氣了,你已是雲水宮的傳人,我們是一家,還是隨和些吧。”
薛龍如聞仙樂,連連點頭。
白香香笑道:“我的活沒錯吧?公主不但美貌絕世,而且武功也驚世駭俗呢。她是你的半個師傅,快磕頭吧!”
薛龍連說:“沒錯。”下跪磕頭。常嫻見機快,一抖長袖,一股龐大的柔勁把薛龍託往。他竟然跪不去,他困窘地看了常嫻一眼,希望她指點一下自己。常嫻會意,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