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明淨如秋水,面板如玉,羊脂一般。令人不解的是,她不是多麼漂亮的人,其中有怪。她恭敬地擺正身體,向吳暢跪下,平穩地磕了三個響頭,師傅就這麼拜定了。
吳暢有些不好意思,也沒有辦法。他紅著臉對她說:“你可以不把我當師傅,算作朋友好了,別拘束。”
尤機連忙搖頭:“不可,師就是師,徒就是徒。這倫理之綱是不可廢的。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吳暢這時對他的話還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在以後的歲月裡才知道它沉生的份量,痛苦的萌芽從現在就開始了,而只是他們還不知道。
吳暢成了尤晶的師傅,他們之間的關係驟然拉近了,談話也隨便得多了。
尤機說:“老馬識途,它到哪裡不走了,我就留在哪裡。”
吳暢苦笑了一聲,說:“我可不能讓馬牽著鼻子走,我還有許多事要做呀。”
尤機說:“你別急,我不會拖累你的。不過,小女你要帶上,她是你的徒弟呀。”
吳暢心裡暗叫糟糕,一個人到哪裡去都方便,帶上個姑娘可就麻煩了,誰知道將來會遇上什麼災難呢?但拒絕他又沒有正當的理由,師傅帶徒弟不是天經地義的嗎?他笑了一聲,說:“我到處漂流,若帶上你的女兒,你們相見怕就難了,我又怎忍心拆散你們父女呢?”
尤機連忙擺手說:“女兒大了,也該離開父母了,她要見識的多著呢,只有跟著你才能辦到。”
吳暢苦笑道:“你太高看我了,我不過才人道呢,江湖險惡又知幾何?弄不好自身亦不保。”
尤機不以為然地說:“小老弟,你推三推四就不夠朋友了,我是見你有使肝義膽,才讓女兒拜你為師,讓她隨你行走天下。換了別人,我還不幹呢。把女兒交給一個陌生人,這需要膽識的。”
吳暢點頭道,“你就那麼相信我?”
尤機說:“我相信自己的眼睛。你神色中正,氣象不凡,一看就知是可以信賴的,我不會錯的。”
吳暢笑道:“你是沒錯,這一點我可以證實,不過你的膽子也太大了點。”
尤機哈哈一笑:“我一生都在冒險,這是我最得意的投注,沒有哪次冒險象這次更讓我快樂。”
吳暢“咳”了一聲,道:“我不喜歡冒險,心驚膽戰的日子難道會比節日有趣?”
兩人正興致勃勃地談著,迎面奔來一夥子人,他們似乎有什麼急事,匆匆趕路。吳暢把馬車趕到一邊,給他們讓開路。哪知他們走到馬車前突然停住了,許多雙眼睛翻來覆去在尤機一家人身上亂掃。尤機頭不敢抬,身子微抖,額角都沁出了冷汗。吳暢不由心驚,難道這位老哥在什麼地方又“冒險”了?可他現在的“冒險”卻不怎麼樣,渾身抖什麼呢?
忽然,人群的一個瀟灑中年文士說:“尤機,你不要逃了,天涯海角也不是你的藏身之地。還是跟我們回去吧,只要你願意合作,我們是不會虧待你的。”
尤機頓時臉呈死灰色,口不擇言地說:“不,我不回去……我不知道什麼秘方,騙人的……”
中年文士嘿嘿一笑:“是真是假,你回去就明白了。你若是老實人,我們絕不動你半根毫毛,”
中年文士臉一沉,冷冷地說:“你想讓我幫你一下?這實非我的本願。”
吳暢沒弄明白他要怎麼幫尤機,插言道:“你願意幫他,還何必這樣?”
中年文十一笑:“你以為我怎樣幫他,我是要給他活動一下筋骨,好讓他清醒起來。”
吳暢明白過來說:“你倒是挺文雅的,把打人說成了‘幫助’,那我‘幫’你一下如何?”
中年文士嘆了一聲:“那我只有替你可惜了,你也許可以成為一個好人物的,一動手你就沒有機會了。”
吳暢有些不信,冷笑道:“有這麼可怕嗎?你別是靠嚇唬人吃飯的,我見過這類‘高手’,不過他們的結局都與說的相反。”
中年文士冷蔑地說:“那樣的勾當我還不屑去做,依若執迷不悟,就動手吧。免得我一出手你什麼機會都沒有了,我是公正對敵的。”
吳暢聽他口氣這麼大,人又如此不俗,不由小心起來,若真如他所說的那樣,我可倒黴了。他故作輕鬆地笑了兩聲,說:“我看得出你是了不起的大高手,你與別人決鬥使用什麼兵刃?”
中年文士哈哈大笑起來,常行走江湖的人是不會這麼問的,這種問法幼稚滑稽。不過吳暢不這麼看,幼稚的問法常常能起到老練的尋問起不到的作用。中年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