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口。聽了一下外面的動靜,外面那人還在,她猛地拉開門衝了出去。她的動作實在快得很,外面的那人還沒來及逃跑便被她看清。她有些驚奇地問:“怎麼是你!”
侯寶笑道:“你們三個女的往在一起我不放心,特來在門外守護著。”
常嫻以乎是讚許地說:“你想得真周到,我們不知怎麼謝你才好。”
侯寶說:“嫂子,自家人何必客氣呢。”
常嫻輕吟一笑:“是的,用不著客氣。你若喜歡這樣做,我們也無法拒絕的。”
侯寶樂道:“那嫂子就進屋吧!能讓你們安心,是我最大的快樂。”
常嫻輕輕點點頭,走進屋子裡去,隨手關上了門,侯寶鬆了一口氣:好險。不過他馬上又有些擔心,若是引起她的懷疑就糟了。他最為得意的是玩了一手男扮女妝,給她送了一封信,她沒有看出破綻。現在這一手玩得可不怎麼樣。他有些後悔,真不該在她門口轉游。
他正胡思亂想,一種輕微的怪聲在他的身後響起,他扭頭一看,見他身後站著一高一矮兩個人。他驚了一跳,喝問:“你們是誰?”
那矮個左身形一飄,如蝙蝠般飛上了他的肩頭,兩隻腳踏在了他的肩膀上。侯寶頓有疹人的感覺。他驚叫了一聲,伸手去抓矮個兒的腳。矮個兒閃電般點了他的“百會穴”,他立時動不了了。矮個兒坐到他頭頂上,怪笑道:“大爺杜少全,是來找媳婦的。她在哪裡?”
侯寶問:“你媳婦是誰?”
“你小子還知不道嗎?就是那個最好看的常嫻。她很早就是我的媳婦了,我一疏忽,竟被姓薛的小子搶走了。他祖宗的,逮住他我非宰了他不可!”
侯寶暗叫倒黴,碰上這麼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可什麼也說不清了,早知不站在這裡!這個王八羔子也打她的主意,真是令人哭笑不得。他正想怎麼回答他好,杜少全催問了,“小子,快說她在哪裡?”
侯寶說:“兩天前,她和那個姓薛的小子前去憂患島了。”
“放屁!老子不信!他們也配去憂患島嗎!不說實話,老子摳去你的一對狗眼珠子。”
他兩隻手在侯寶的眼上一用力,疼得侯寶直淌眼淚。侯寶心裡難受極了,自己機關算盡,還沒有得手,怎麼能讓她被這麼個算不得人的東西抓走呢!他覺得如果讓杜少全把她弄走,那與用刀子刺他的心無異,這太不能接受了。他忽然被巨大的由嫉妒引起的痛苦攫往了。人在熬煎之中,才知身受之苦。
“真的,他們確是去了憂患島了。”侯寶說。
杜少全一陣尖厲的怪笑:“小子,你成心與我過不去,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他兩手一用力,侯寶頓感鑽心的巨痛,猛地被將要失明的恐懼嚇破了膽,連聲叫道:“我說我說,你快鬆手!”
杜少全鬆開手,笑道:“小子,你這才是對的。人若成了瞎子,美麗對你也沒用了。”侯寶心裡痛得發虛,汗流浹背地說:“你確是聰明絕頂,知道男人最怕失去什麼。”
杜少全樂得手舞足蹈:“大爺若不聰明,豈能讓你這樣的滑頭招供!又怎能練成絕世神功?”
侯寶連聲“哎喲”:“老兄,我可不是戲臺子,你別亂跺好不好?你若是在地上載歌載舞,豈非更妙?”
杜少全說:“可我覺得還是騎在你身上好,至少你會老實些,可愛些。”
侯寶無奈,只好說:“英雄都是有怪招的,我可服了你了。我們交個朋友如何?”
杜少全一敲他的頭:“小子,你少要花招,我是從不和手下敗將交朋友的。快說她在哪裡!”
侯寶說:“你太心急了。我好不容易碰上你這麼個稀世天才,怎能不想結識呢?”
杜少全心裡樂融融的,嘴裡卻說:“你若拖下去,對你可是沒利的。人的臉上若多出兩個窟窿,那可不是好玩的。”
“老兄,這個我懂,不正是因為這個我才要告訴你她在哪裡嗎。其實你已知道她在哪兒了,我不過一個守門的,她能藏到哪兒去?”
“你小子為她守門的?”
“為男人守門我早已睡下了。”
杜少全電閃般衝進常嫻住的屋子裡去。那道門似乎和沒有的一樣。他衝開門時竟沒有發出什麼聲音。
常嫻已知他來了,也聽了他們的談話,人變得非常沉靜了。她總算看透了侯寶的為人,什麼為了別人可以犧牲一切,全是騙人的鬼話。她忽兒覺得有些男人天生就是要騙人的,這一點也不奇怪,只是自己把它看得奇怪